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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3页）

&esp;&esp;程肆戴上崭新的手套才去接她的手机，目不斜视地按照上面标注的捡了一篮子的串。

&esp;&esp;但还手机时，他还是盯着她的星聊头像偷偷看了几秒。

&esp;&esp;她的星聊昵称是个问号，头像也是个黑底白字的问号，和她本人礼貌疏离的风格完全不同，这个扑面而来的问号，敷衍和挑衅意味十足。

&esp;&esp;程肆微微提起嘴角，为窥到她的真实而兴奋。

&esp;&esp;随即从三轮车上拿出挂着的折叠木桌和两个小凳子：“你先坐会儿，得烤好几分钟。”

&esp;&esp;温西睨着那张表面无数划痕，漆面都掉了不少的凳子，站在原地没动。

&esp;&esp;程肆其实将凳子擦得很干净，但因为太破旧，看起来确实不太像干净的样子。

&esp;&esp;他想了个办法，又从车上翻出一个包，将放里面的校服外套拿出来，折了几折，铺在其中一张凳子上：“校服外套我一般都不穿，放里面备用，洗过的，很干净……”

&esp;&esp;温西眼皮低垂，眉头虽蹙着，好歹拢着校服裙坐下去了。

&esp;&esp;“你之前逃课，也是为了来卖烤串？”温西状似不经意地问。

&esp;&esp;“也不全是。”程肆动作麻利地重新点火，在烤串上刷了层油，烤得滋滋响，“这摊子是我楼下邻居的，他最近老毛病犯了出不了摊，我就接了过来。平时不做这个，有别的兼职。”

&esp;&esp;“兼职？”温西疑惑，“你很缺钱？”

&esp;&esp;程肆嗯了声，坦然承认：“缺。”

&esp;&esp;温西惊讶地看他一眼，怎么想都觉得他不应该会是缺钱的样子，想到什么：“忘了问，叔叔阿姨怎么样了，这两年身体还好吗？”

&esp;&esp;“……”

&esp;&esp;程肆沉默地抿唇，手无力地蜷了一下，许久，才压低声音，沙哑开口：“他们都不在了。”

&esp;&esp;天色渐渐暗下来。

&esp;&esp;七点。

&esp;&esp;巷子里准时亮起路灯。

&esp;&esp;从温西的角度，只能看到男生的背影，他勾着背，肩膀肌肉绷起，看起来很痛苦，身后坠下一片仿佛要将人吞噬的阴影。

&esp;&esp;“不在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温西轻声问。

&esp;&esp;“是，”程肆喉结滚动，说得很缓慢，“离开温家后不久，他们就相继出了意外，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esp;&esp;温西蹙起眉，眼底有猝不及防的惊诧和惋惜。

&esp;&esp;程肆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好人竟会这么不长命。

&esp;&esp;难怪现在他住那么偏僻的地方。

&esp;&esp;因为一个人了，所以怎样都无所谓了吗？

&esp;&esp;温西没有继续追问是什么意外，程肆好像也丧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手忙脚乱地将烧烤料均匀撒在食材上，显得忙不过来无法分心的样子，唯余孜然的味道让人鼻子发酸。

&esp;&esp;空气安静下来，谁也没再说话。

&esp;&esp;以致于骆菀然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冷战现场。

&esp;&esp;“东西烤上了吗，记得加辣！”骆菀然和程肆打过招呼后，拉过小凳子，不拘小节地坐下，“你们这凝重气氛怎么回事，聊什么了？”

&esp;&esp;“没什么。”温西舒了口气，正好转移话题，“怎么停这么久的车？”

&esp;&esp;“周围没车位，我就去了附近商场，说到这个，”骆菀然兴冲冲地说，“你猜我在停车场碰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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