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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好吧，我就直说了。万一路肖维从了良再来找你，过去的事情也不能更改了，你就不要回头了。”

&esp;&esp;钟汀觉得他这句话的每个字都不对劲，她还以为之前在外努力维持的假象天衣无缝，真是自欺欺人，陈渔看出来了，或许别人也看出来了。最可笑的是，他为什么认为路肖维会回头呢？

&esp;&esp;她要说得太多，不过到了嘴边也不过一句话，“他从的个什么良？我同他离婚，也只能证明他不是我的良人。他未必不是别人的良人。”

&esp;&esp;她见证过他对人好的样子，他不是不会。他也对她好过，桩桩件件她都记着，网球拍穿的线，夏天的栗子，冬天的冰淇淋，那些好她事后回忆过无数次，让她以为她当初为了自尊心同他分手是个错误，如果她不同他分手，或许他就不会遇到欧阳，然后把人生轨迹都给改了……

&esp;&esp;事实证明，她继承了父亲的自信，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esp;&esp;既然于她而言，去爱比被爱更重要，给比拿更愉快，那么路肖维应该也是如此。发自肺腑地给确实比拿更愉快，在付出会有回应的情况下。钟汀想，欧阳肯定会回应他的。

&esp;&esp;言多必失，陈渔想固然是朋友，但有时看破未必要说破，“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esp;&esp;钟汀喝了一口蜜饯金桔茶，实在是太甜了，“师哥，要不要尝尝他家的芫荽芝麻茶？”

&esp;&esp;果不其然，陈渔面露恐惧，他最怕吃香菜。

&esp;&esp;陈渔喝了酒，不算醉，但不能开车了，钟汀开车带他去旧货市场，她想淘点儿个煤油灯和其他小玩意儿，陈渔要去看看市场里有没有他需要的旧书和黑胶唱片。

&esp;&esp;钟汀在一个摊前看灯的时候，恍然觉得有一双眼在背后盯着她，回过头一看竟是路肖维他爸。

&esp;&esp;十多年，她对他的称呼一改再改，现在她称呼他为路叔叔。他比自己的父亲小。

&esp;&esp;路老爷子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也客套了两句。

&esp;&esp;陈渔和卖家专注砍价，议定价格之后回头叫钟汀，没想到看见了前女友他爸。陈渔还去过路家，以路老二男朋友的身份。

&esp;&esp;好在大家都是讲究颜面的人，言不由衷地敷衍了一番后，便彼此告辞，相安无事。

&esp;&esp;二人辞别了路老爷子继续往前走，留老路一个人在那里内心翻江倒海。路老爷子心想，不行，得让儿子加快速度了。

&esp;&esp;那天钟汀还去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一个新的网球拍。她以前同路肖维打球，老打老输，

&esp;&esp;路肖维办公室的铃兰花要死了，根茎已经差不多腐烂了。这几天他一心烦就拿喷壶给花浇水，脆弱的花实在经不起他这么殷勤地浇灌，于是以死表示抗议。

&esp;&esp;他按着养花指南补救，也不见成效，早知道不该从老王那里要回来的。

&esp;&esp;他最开始把铃兰从家里拿来给了行政部的老王，让他养着。老王热爱侍弄花草，在他的规划下，公司里到处都是绿色，红砖墙上和钢筋吊顶上排布着一层又一层的绿。

&esp;&esp;周日老王也来加班。

&esp;&esp;路肖维从茶水间拿着一杯咖啡出来，途径老王的工位。

&esp;&esp;老王的工位和其他人泾渭分明，用一圈多肉和其他人分隔开。

&esp;&esp;最开始公司的办公定位是全开放办公空间，没人有单独的办公室。现在路肖维的工位还留着，上面还放了一盆绿植和两本书，在公司入口的电子屏上输入他的名字，电脑还会显示他的具体工位号。

&esp;&esp;不过他人早就不在这儿了，他去了一间会议室办公，虽然对外称是会议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他个人的办公室，没人去那里开会。

&esp;&esp;他站在老王面前，喝了一口咖啡，让他跟自己去办公室看看花。

&esp;&esp;结果老王说这是彻底要死了，然后又说铃兰有毒，还是凤尾蕨芦荟什么的要好些，他那儿还有多肉可以拿来摆在办公室里。路肖维拦住了老王接下来的话，说那就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esp;&esp;中午他去桌球室打球，球杆架在手指上，手肘撑在球台上瞄准白球，击出的一刹球瞬间炸开，刚一开局，他就没了继续玩儿的心思。

&esp;&esp;孔棽给他发微信，让他把钟汀戴戒指的图拍一个发她，她想看一下实图的效果。

&esp;&esp;他没回，孔棽追问让你媳妇儿的手出镜一下都不肯，不会这么小气吧，难道她的戒指只戴给你看？

&esp;&esp;他是看不见了。总不能戒指已经送出去了，还要让人家拍照晒单，他又不是某宝上的卖家。

&esp;&esp;当然他早就做好了两人再不联系的准备，都已经离婚了，还有联系的必要么？只是钟汀的平静还是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esp;&esp;她竟然对戒指上的刻字没有一点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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