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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秦曜上位者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有冷漠而孤独，追寻着消失远去的农家女弟子。

&esp;&esp;他想起周祉君的话，在圣贤院，他需要耐心。不过是一个极像青泷的人罢了……

&esp;&esp;又不是真的青泷。

&esp;&esp;秦曜收回视线，抬眸看着愤怒的王修，淡淡道：“你还记得西域的葡萄吗？”

&esp;&esp;王修记得，关于青泷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晟王宴请外宾，西域呈上无核的紫葡萄，味道更加鲜美。宴席上，王修摘了几颗藏在袖子里，后来在秦曜的书房中，趁太子殿下外出时，他踟蹰着张开手。

&esp;&esp;硕大饱满的葡萄在他掌心滚了滚。

&esp;&esp;青泷刚刚受罚跪在宫门，没有参加宴席。她眨眨眼睛：“葡萄？”

&esp;&esp;王修眼神躲闪。腰间的圆润的玛瑙晃来晃去，似乎在嘲笑他，尊贵的相府公子这样心虚。

&esp;&esp;王修说：“这是……这是我想送给殿下的。听说殿下的吃食都要姑娘试过有没有毒，想请姑娘帮我试尝。”

&esp;&esp;他的借口实在跛脚。但像是听出他语气里的期待，青泷迎向他的目光，然后拾起葡萄放进口中。

&esp;&esp;她说：“无毒。”

&esp;&esp;“好吃。”

&esp;&esp;王修的脸颊浮现浅浅的微笑。

&esp;&esp;门外，秦曜眸底幽深。

&esp;&esp;第二天，王修听说，太子殿下心情不好，就让他的青衣剑护跪在门口，吃了一夜的葡萄，吃到她身体颤抖，十根手指浸染成紫色，洗了很久都洗不干净。

&esp;&esp;王修的手重重地砸在假山上，霎时被锋利的石头的划破，流出鲜红的血来。

&esp;&esp;他早就知道秦曜对青泷的占有欲。

&esp;&esp;可他一直在侥幸，他与青泷的婚事由湘妃娘娘定下，谁也无法更改。

&esp;&esp;绝望与怒分充斥着王修的心，满腔的煎熬却又无法发泄。眼前人是秦曜，是一路提携他的太子殿下，曾经一起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一起秉烛夜思辨百家，一腔激情，一腔热血。

&esp;&esp;那时候，青泷就静静守在他们身旁，红烛高照，落入她眸。

&esp;&esp;天下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黄金屋与颜如玉，一个在他对面，一个在他身边。

&esp;&esp;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esp;&esp;手下一片鲜血，王修欲说还休，最后只颓唐又哀求地低下头：“可是，只要殿下开口，修可以自愿放弃这门婚事。”

&esp;&esp;“只要……殿下能让她还活着。”他无力地说着，双眸黯淡，仿佛一潭死水，“让她活着。”

&esp;&esp;“让她活着，”秦曜目光无神地望向天边，漠然地重复道，“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要嫁给别人。那一年她已经十六岁了，王修。”

&esp;&esp;太子殿下的额角抽着，忽然加大声量：“难道……你以为她真的能长生不死吗？”

&esp;&esp;王修垂下手，身体微微颤抖。

&esp;&esp;“培养一个青泷并不容易。”湘妃曾站在杀手训练场，高高在上地望着浑身浴血一路厮杀出来的小青泷，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面具：“但是……结果很值得。”

&esp;&esp;太阳逐渐西移，假山洞窟中一片漆黑沉抑。

&esp;&esp;秦曜冷笑着终于说出口：“王修，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了，也绝不允许别人得到她。”

&esp;&esp;王修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胸口郁结像随时会摔倒在地：“你……你终于承认，不是湘妃娘娘，是你，就是你杀的青泷。”

&esp;&esp;秦曜的帝王之气朝着四面八方尽散，压在假山之中如坠冰窖，他横眉冷目，语气低沉，充满了不耐烦：“怎么？你要对我动手？王修，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事情，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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