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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第1页）

&esp;&esp;“他确实在场！”刚刚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这份调查报告，这会儿薇薇安又开始细看了，在调查报告的后半部分看到了一段：“这下我相信了，琼斯先生确实是‘万事通’！他居然能找到宫廷里的仆人，获得证词！”

&esp;&esp;“根据宫廷仆人的回忆，您进宫那一天，罗威尔确实是随侍女王陛下的侍从之一。”

&esp;&esp;现在完全知道情况了，但薇薇安和奥斯汀先生面面相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正如杰克逊先生想的那样，事情牵涉到宫廷，事情就有些麻烦了。事情闹大了，真的将女王陛下的侍从弄上法庭，奥斯汀先生固然能够打赢官司，可接下来呢？

&esp;&esp;到时候全城都会关心这件事，报纸也会不吝报导，确定宫廷侍从在向外贩卖从宫廷中得到的信息…王室对宫廷的掌控程度到底如何？宫廷侍从如此，是自作主张，还是王室有意放纵？那些湮没在宫廷中的，不少人以为安全的秘密，是不是早就在悄悄流通了……

&esp;&esp;一个丑闻，一场舆论风暴，在所难免。

&esp;&esp;弄得满城风雨后，女王会对奥斯汀先生有什么印象？或许她不会在乎一个卖化妆品的商人，一个自己册封的小小男爵，亲手打击奥斯汀先生不太可能。但女王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会揣摩女王的意思，多做些什么。

&esp;&esp;别的不说，只要没有了王室供应商的身份，奥斯汀先生就要损失很多了！

&esp;&esp;薇薇安整理了一番思绪，想了想：“我们可以先不必和杰克逊先生打官司，不如先打舆论战吧…说实话，打舆论战反而更方便。而且就算赢了官司，最后也还是要打舆论战的。”

&esp;&esp;奥斯汀先生也点了点头，没有说更多。

&esp;&esp;而说实话，虽然薇薇安和奥斯汀先生达成了共识，决定不走法律途径要杰克逊先生付出应付的代价了。但他们心里因此产生的憋屈，这是没法轻易消散了——找再多理由告诉自己，舆论战反而更方便、更灵活，都没用！

&esp;&esp;这种郁闷的心情甚至影响到了薇薇安红粉世界157

&esp;&esp;虽然放下了狠话，但奥斯汀先生并没有立刻动手。

&esp;&esp;嗯，毕竟说话的时候可以不过脑子，做事的时候却不能这样——先不说如果要打官司的话，就全盘推翻了之前的计划了，这会带来很多麻烦，而且是之前已经打算规避的麻烦。就算不管那些了，就要出这一口恶气，也不能没准备就动手。

&esp;&esp;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家粉底的生产面世…只要可丽粉底能获得成功，皇冠粉底又算得了什么呢？相反，如果破坏了可丽粉底的事，争到了面子，也会失去里子。空有面子，没有里子的苦，那可不好受。

&esp;&esp;奥斯汀先生将在杰克逊先生那儿受到‘挑衅’后的满腔怒火，全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他曾经还是街头小贩的时候就明白了，对付那种自以为是的绅士，只要你过得比他好，获得大成功，他们就痛苦了，而不需要做别的！

&esp;&esp;最后几天，他几乎是住在了可丽粉底厂。此时的可丽粉底厂机器其实已经完全安装好了，只有一些机器厂的工程师在做调试，顺便教粉底厂这边的工人怎么使用机器——这还只是等等，得让他们习惯有组织地工作。这可不能小看，别说是大量刚刚从农民、无业游民变成工人的了，就是之前已经在别的工厂工作的，也不一定就戒掉了自由散漫的习气。

&esp;&esp;不说是‘懒惰’，自由散漫和‘懒惰’不是一回事。比如农夫普遍是很勤快的，农忙时期的活儿很繁重，大多都要没日没夜地干——但这是‘小农’，不需要组织，有组织也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小型组织，谈不到什么协作、规范。

&esp;&esp;哪怕是在现代社会，接受了足够集体训练的现代人，其实也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在工厂做重复工作、事事听组织的。在这个时代，对此不适应的人只会更多！只不过是这个时代求生更难，大多数人都过惯了苦日子了，所以对不适应的忍耐更高而已。

&esp;&esp;奥斯汀先生看工程师为工人上课，没问题，就去工厂后面的空地上，看其他工人‘军训’。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军训，只不过是带着这些工人跳操什么的，这既能锻炼身体，也能让他们潜移默化地产生集体意识。

&esp;&esp;当然，跳操只不过是他们学习内容的一部分，甚至不是最重要的部分。他们每天都有课程，课程内容既包括理论，也包括实践，理论部分主要是工厂的规章制度，实践部分就是上手的工作了。

&esp;&esp;这些最后还要考试呢！考试通不过，是没法成为正式员工的，只能回去和下一批工人一起再次接受培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培训期间虽说有津贴，但大家谁不想要可丽工厂出了名的高工资呢？而且几次不通过的话，就会被劝退了，就彻底没有在这里工作的机会了！

&esp;&esp;至于说理论考试会不会超出此时工人的的能力，毕竟此时的教育普及情况摆在那里——只能说，现在已经有过得去的基础教育了，无论是乡村因地制宜且收费低廉的‘老妇人学校’，还是城市里收费更加低廉的‘主日学校’，都一定程度上扫盲了。

&esp;&esp;特别是男性，哪怕是底层家庭，只要有一点儿办法，也是很乐意让家里的男孩儿去学会读写这样很有用处的技能的。

&esp;&esp;女性的认字情况要差一些，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再说了，工厂也给了这些人一个机会，如果实际表现他们已经记住并理解了规章制度，实践考试又过关了，这也是算过的——当然，如果可以，工厂还是希望这些工人也能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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