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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耿小杰推开门。

&esp;&esp;胡博士坐在他的私人工房里里喝茶，烟灰缸里满满的一缸烟蒂。

&esp;&esp;“耿小杰。”胡博士说：“你最近和陆少校走得很近。”

&esp;&esp;耿小杰：“老师对不起……我问清楚事情经过了。”

&esp;&esp;胡博士：“不，我现在不是想说这个。你叫方瑜琨，是吧，你觉得你父亲能保住你？咱们现在就来试试。”

&esp;&esp;方瑜琨已经完全吓傻了，刚一路上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又忍不住在门外哭了起来。

&esp;&esp;耿小杰关上门，微微蹙眉，示意方瑜琨别哭，转身时不敢再说话，知道胡博士的火还没发完。

&esp;&esp;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俩。

&esp;&esp;耿小杰见过胡博士几次动怒，每一次的结果都是非常可怕的。上一次是在夏天，一环零件出了大错误，胡博士当场给了小组长一巴掌，那名负责人赶紧熬夜加班，四十八小时没有睡从新测数据，改图。

&esp;&esp;最后成果提交上来时，胡博士再次校对，事情完了以后开除了那名负责人。

&esp;&esp;胡博士又道：“耿小杰，你必须在陆飞虎面前保留我们工房的独立地位。我不想以后的工房长凡事都被军方牵着走，你令我太失望了，我不得不重新考虑退休后的人选问题。”

&esp;&esp;耿小杰心内一惊，这还是胡博士制度，以后所有工程图一律在工房里画完，不允许带回去，查出来以后扣当月奖金，按照泄露机密处理。”

&esp;&esp;耿小杰点了点头，胡博士又道：“需要赶工的，一律回工房里画，去吧。”

&esp;&esp;耿小杰收起相机，胡博士又道：“带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esp;&esp;耿小杰关上门，松了口气，然而心底仍像有什么东西压着。

&esp;&esp;“走吧。”耿小杰小声道。

&esp;&esp;方瑜琨哭哭啼啼地跟在耿小杰身后，不住抹眼泪。耿小杰道：“没事了。”

&esp;&esp;来的时候陆飞虎把他们送到工房外，回去的时候路上则空空荡荡，显是提前走了。

&esp;&esp;耿小杰忽然就想明白了这件事，陆飞虎知道胡博士不会严办，事实上从工房门口，陆飞虎出手保住方瑜琨的时候，这件事情就相当于已经解决了。

&esp;&esp;而后续胡博士说的那些话，都只是针对耿小杰而已——对人不对事。

&esp;&esp;耿小杰心想，大家都很聪明，只有他自己很迟钝，哎。

&esp;&esp;胡博士说的话令耿小杰有点迷茫，以后该怎么做？这是他人生最茫然的时候，比起一无所有的从前，他得到了许多，却更难抉择。

&esp;&esp;学生时代里，他几乎什么都不用管，喜欢上谁只能单恋，不可能想到以后的事。只要认真念书，上课，偶尔勤工俭学，就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如今他爱上了陆飞虎，陆飞虎也爱他，他的事业有点起色，却开始面临许多接踵而来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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