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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一只衣箱内入目所见的是四只恰巧撑满衣箱的木箱子,木箱子外同样栓着锁。
&esp;&esp;张夫人的箱子和锁还真是多!官差见状忍不住腹诽,上前将四只小木箱从衣箱中搬出来依次排开,而后准备开始试钥匙,乔苒却在此时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esp;&esp;“不必了。”女孩子说着上前蹲了下来,伸手覆上其中一只木箱的箱锁,顿了顿,突地向下一扯,箱锁“啪嗒”一声应声落地。
&esp;&esp;官差看的目瞪口呆:“这锁……”
&esp;&esp;这可是铜锁,乔大人才多大的力气,能一只手如此轻松的将铜锁折坏吗?
&esp;&esp;“这铜锁是假的,只是看着像锁而已。”女孩子说到这里忽地一顿,眼神微闪,顿了顿之后又继续说了下去,“你没发现这铜锁比寻常的锁要小了一号吗?那装钥匙的匣子里根本没有匹配铜锁大小的钥匙。”
&esp;&esp;她说着便伸手打开了那只木箱子,露出了木箱子中的物件。
&esp;&esp;一旁的官差忙看了过去,这一看却忍不住惊讶出声:“闷葫芦罐?”
&esp;&esp;闷葫芦罐只是长安这边的说法,南边称为哑巴罐。其实就是所谓的扑满,多是民间孩童得了长辈奖赏来的铜板,通过罐顶那仅容一枚铜板通过的孔洞将铜板塞入罐中,一旦塞入,除非打破才可将里头的银钱取出。
&esp;&esp;张夫人怎会有这么一只闷葫芦罐?以她同张大人的身价,还不至于如孩童那般存储几十文钱吧!
&esp;&esp;那这闷葫芦罐是做什么的?张夫人何以来大理寺要带着这个东西?
&esp;&esp;询问
&esp;&esp;乔苒伸手去捧闷葫芦罐,入手的顺间便是一沉,沉甸甸的份量看来这闷葫芦罐里装了不少铜板。
&esp;&esp;虽然知晓这闷葫芦罐的构造,可乔苒还是习惯性的将罐子倒过来看了看有没有别的洞口,事实证明并没有,所以,要拿这梦葫芦罐里的铜板也只有打破才行了。
&esp;&esp;垫了垫手里的闷葫芦罐,乔苒将闷葫芦罐放回木箱子里,接着将剩余的三只木箱一一打开。
&esp;&esp;一只里头放的是胭脂水粉香胰子香膏之流,一只里头是张夫人的首饰。
&esp;&esp;看着胭脂水粉与首饰各占一箱子,官差似乎有些费解,随口道了一句:“女子这些洗面的东西以及头上的发钗有那么多吗?”
&esp;&esp;乔苒闻言笑了笑,道:“还好,如张夫人这等都是多年攒下来的,况且她母家也是书香门法的人,这等人不会无缘无故去改变所用的皂角香味,那箱子里的衣裳每一件身上都是一样的味道。
&esp;&esp;乔苒摸了摸鼻子:她灵敏的鼻子帮过她很多次,她相信自己的鼻子。
&esp;&esp;所以这箱子里没有新裳,而张夫人身上那件水蓝色的长衫乔苒是见过的,应当不是新裳,更何况,如此喜洁的张夫人,买了成衣铺子里新做好的成衣又怎可能不洗便穿?
&esp;&esp;那么,这屋子里的那件新裳去哪儿了?若说缺失的书或许只是她的猜测,未必真的有的话,可这新裳应当不会有错了。
&esp;&esp;官差吓了一跳,神情却是无比茫然:虽然听懂了乔大人的分析,可衣服去哪儿了呢?他也想知道啊!
&esp;&esp;“我想问的更细致一些,”女孩子便在此时再次开口了,她看向官差问道,“这衣箱虽是空的,可小满却生的娇小,便是手完全伸开来搬也有些吃力,她昨晚是怎么搬进院子的?”
&esp;&esp;一旁渐渐适应了封仵作“要刀”的柳传洲怜悯的看向被问出了一头冷汗的官差,平心而论,乔大人问话的语气虽说严肃却并不凶,可如此细致的询问,不知为什么,就是旁边听着的人都自觉出了一头冷汗,更别提官差了。
&esp;&esp;如此紧张之下,官差的回答完全出自了本能,张口回道:“是成衣铺子的伙计帮的忙,我跟着他们一路进去,看他们将衣箱放下,而后又跟我出来,随即离开的。”
&esp;&esp;因为是亲眼所见那两个伙计搬进来又离开的动作,等同是小满带进来的东西,所以官差也未在意,先前更是没有说。
&esp;&esp;“那伙计的样子你还记得么?”乔苒问道,“张夫人接成衣时的反应如何?小满……”
&esp;&esp;她顺着自己的想法一一问了下去,待看到满脸发白的官差时才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快了,生生的将面前的官差问出了一头冷汗,便慢了下来,安慰他:“你别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想,那伙计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esp;&esp;官差道:“就是寻常的伙计,也没什么特别的。”
&esp;&esp;“他们是哪个成衣铺子的,你问了吗?”乔苒问他。
&esp;&esp;官差摇头,没有问啊!他领命在院外守着只是关心张夫人的安危,是以但凡来人,他的第一反应都是会不会对张夫人有危险,眼见这两个人根本没同张夫人接触便走了,因此也未特别注意。
&esp;&esp;不知道哪个成衣铺子,没什么特别的这句话便代表长相上并不容易记住,这就有些难办了。乔苒有些无奈,接着问了下去:“对了,你方才说箱子是伙计帮小满搬进来的,也就是说小满一个人搬不动这个箱子,她去取成衣时是不是空手而去的?并未带着箱子?”
&esp;&esp;官差回忆了一下,不住点头:“是这样,乔大人说的都对!”
&esp;&esp;天耶!虽说乔大人的语气和蔼了不少,可天知道在他看来一件如此简单的事,乔大人也不知是如何将前后步骤划分的这么细的。
&esp;&esp;不过没有被乔大人这么一问之前,他确实什么都未注意到呢!这难道就是乔大人办案如神的原因?
&esp;&esp;“所以,那箱子也是外头带来的,甚至极有可能是成衣铺子里自己准备的,对不对?”乔苒这一句话似是在问他又似是在自问。
&esp;&esp;说罢这句,她便看了眼箱子,成衣箱子的箱锁的把手很是寻常,日常所见都能用来扣锁,再看箱锁的样式,应当是张夫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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