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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节（第2页）

&esp;&esp;看着两个侍婢说完这话脸色忽然变了变，甄仕远便知道自己问到点子上了，忙问：“可是有例外？”

&esp;&esp;木剑和伺书看了眼桃剑，见桃剑点了点头，这才道：“小年那一日，院中井盖坏了，早起打水时发现有鸟在井中排泄，污了水，是以那一日我等洗漱是去的共用澡堂。”

&esp;&esp;“也就是说，那一日也是可能被人调换药丸的，对不对？”甄仕远反问三位侍婢。

&esp;&esp;三人迟疑了一刻，点了点头。

&esp;&esp;共用的澡堂一个洗澡的工夫也不知进出过多少人了，这寻常人怎么可能记得住当时进出过的人？大概唯一能确定的是个女子，不，不一定，长的或者化的像女子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他夫人的妆面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厉害着呢！

&esp;&esp;甄仕远挑了挑眉，除了他衙门里那个应该可以记清当时进出过的所有人的样貌之外，对于普通女孩子，这种要求显然是匪夷所思，问了也是白问。

&esp;&esp;案子进行到这里，甄仕远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其中的一个可能如今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真真公主所为，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作为一个浸淫官道多年的老手，依着这个结果结案无疑会是皆大欢喜的。

&esp;&esp;徐家会满意，毕竟在徐家上下众人的眼中，真真公主就是害死徐十小姐的真正凶手；百姓会满意，毕竟在京城百姓心中，京城贵女，哦，不，不只是贵女，是京城所有女子之中，真真公主无疑是个“令人厌恶”的存在，多的是自认为貌比潘安实则长相差强人意的男子日日惶恐唯恐被她强占了去失了清白的；而于他自己而言，如此雷厉风行的接案结案无疑也能为他添上一笔耀眼的政绩，虽然以他的本事，做个大理寺卿也到头了，可陛下的赏赐之流还是很重要的，毕竟世上俗人而已，一个有名望的大理寺卿便是面对相爷一品公这样的人物也能多不少正面硬刚的勇气。

&esp;&esp;只是这样的皆大欢喜或许会对不起为了真相不顾惜贵女声名的徐十小姐。甄仕远有些犹豫，他并非圣人，此时有一条更简单的路就摆在眼前，而另一条路即使花费大量的代价，查出来的结果也极有可能还是傅灵

&esp;&esp;近几个月做了什么引来了杀身之祸？桃剑、木剑与伺书三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露出几分难色。

&esp;&esp;甄仕远敲了敲桌子，道：“这等时候还瞒什么？”

&esp;&esp;现在还有什么能比真相更重要的吗？

&esp;&esp;伺书这才不得已开口解释了起来：“不是瞒什么，而是小姐这些时日做了好些事情，委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esp;&esp;这话一出，甄仕远本能的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哪来那么多的事？”

&esp;&esp;也只有不寻常的女子才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寻常十四五岁年纪的女孩子不是同未婚夫牵小手踏青玩赏什么的，就是和闺中密友凑在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观察长安时局这种事就是把她们拎到面前来解释一通，怕也有不少人要听着听着打哈欠睡着了。

&esp;&esp;当然，这些也只是腹诽而已，甄仕远叹了口气：这世间总要有些人走在众人前面的，正是因着这些人的存在，大楚才能盛世长存。

&esp;&esp;这些人中有些成功了，史书留名，有些人失败了，就……没有然后了。

&esp;&esp;甄仕远心中感慨了一番，而后重新看向那三个侍婢，道：“先说说徐十小姐为什么要分药这件事吧！”

&esp;&esp;桃剑连忙执笔在白纸上写了下来。

&esp;&esp;甄仕远看向写在纸面上的缘由，再次沉默了下来：徐十小姐分药这件事是出自于私心，先前在谢府心悸发作时因着谢承泽反应冷淡，便想借着元宵节这一日再试他一试。

&esp;&esp;谢承泽。虽然觉得不大合适，不过甄仕远心里还是在真真公主之后加上了谢承泽的名字，倒不是觉得他会是害徐十小姐的重要嫌犯，而是他元宵那一日的出行间接串联起了这只围绕徐十小姐展开的网。

&esp;&esp;他的出行，是能结网的关键。

&esp;&esp;“好，分药这件事我知道了，”甄仕远心里转了几个年头，说到这里，再次停下来顿了一顿，继续道，“至于你们说的徐十小姐做的事太多不知从何说起这种话，那便由本官来问，你们回答，一件一件的说。”

&esp;&esp;头一件便是徐十小姐和真真公主的合作问题，甄仕远拧着眉心，看向面前这三个侍婢，心道：也不知道能问出来多少。

&esp;&esp;……

&esp;&esp;……

&esp;&esp;比起徐家屋内审问之声的剑拔弩张，大理寺衙门之内乔苒已将剩余叠灰的画像交还给了小吏，而后便将画像交由官差送往工部和礼部询问缘由了。

&esp;&esp;手头的事已经尽数完成了，剩余的便是等两部衙门传回消息了。

&esp;&esp;乔苒替陪了她一下午的小花顺了顺毛，起身出了屋堂，快到下值的时辰了，今儿估摸着是等不到两部衙门传回的消息了，她整理了一番桌案，准备回去，只是才一出衙门便看到了在衙门前那颗歪脖子树下抱着小白等她的裴卿卿。

&esp;&esp;昨日小丫头哭了一回，今日早上起晚了，乔苒自也没叫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记着要跑来接她。

&esp;&esp;小丫头的眼睛此时仍然有些红红的，看到她出来便将小白抗在肩头，上前伸手环抱住了她。

&esp;&esp;“乔小姐，我来接你了。”她的小脑袋埋在乔苒怀里，涩着声音说道。

&esp;&esp;因为徐十小姐的突然离世，让小丫头反而更珍视起了身边人。尤其是乔苒，在裴卿卿眼里，害死徐十小姐的无疑就是真真公主了，再联想到真真公主对乔苒的敌视，她更是担心乔苒也会突然出事，是以今儿早早便出门决定保护起乔苒了。

&esp;&esp;乔苒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嗯”了一声，笑了笑，道：“好，我们回去。”

&esp;&esp;裴卿卿听罢，小脑袋不住的点着，抬眸看到乔苒平静的眼神时又伸手抱了抱她，感慨道：“乔小姐，还是你厉害，我听到徐十小姐的事都哭了呢！”

&esp;&esp;倒也不是吓的，只是那种莫名其妙突然涌上心头的惶恐不安让她心慌不已。比起她来，乔小姐就厉害多了，裴卿卿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自己以后还是要快些长大，再长个几年就能同乔小姐一样泰山压顶而不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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