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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罢，径直离去，只留下唐瑞郎一人若有所思。

&esp;&esp;次日，在柳泉宫停驻了两日的太子一行，中断春蒐围猎，班师回朝。唯有内侍少监陆幽与黄门侍郎唐瑞郎，因为护驾有功，特许留在离宫休养。

&esp;&esp;大班人马离去之后的离宫，又恢复了昔日的静谧。眼见闲杂人等离去，陆幽干脆搬进了唐瑞郎居住的院落里，对外只称彼此好有个照应。

&esp;&esp;唐瑞郎的身体底子本就不错，再加上老尚宫仁心仁术；第二天一早，他的手脚就恢复了知觉，甚至还能够微微活动活动。

&esp;&esp;陆幽见状，欣喜不已。别的事情一律不管不顾，只专心陪伴着瑞郎，只盼他早日康复。

&esp;&esp;这天午后，他正将唐瑞郎半扶半抱到院中晒太阳，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逗狗。忽然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sp;&esp;“秋公大人？”陆幽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戚云初：“……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esp;&esp;“怎么，我如何就不能来了？”

&esp;&esp;戚云初径自迈过门槛，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唐瑞郎身上。

&esp;&esp;唐瑞郎早从陆幽那里记住了戚云初的身份，此刻也能从容问候。戚云初却只瞥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esp;&esp;屋内昏暗，陆幽便也请戚云初在院中的石凳子上坐下，恭恭敬敬地奉上一盏茶。

&esp;&esp;戚云初喝了一口茶，直截了当地问道：“听吴彻说，那鬼戎的巫医，似乎想抓宗室子弟？”

&esp;&esp;“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似乎太子并不相信。”

&esp;&esp;说着，陆幽又将发生过的事，夹杂着自己的判断复述了一遍。

&esp;&esp;戚云初听罢点头，首先给予肯定：“比起赵昀，我更相信你的判断。”

&esp;&esp;然而顿了一顿，却又将话锋一转。

&esp;&esp;“可是这些天，你一直腻在这小院子里卿卿我我，该去知道的事却丝毫不上心。这内侍少监，当得未免也太过轻松随意了一点罢。”

&esp;&esp;陆幽知道自己有错再先，顿时噤声低头。

&esp;&esp;倒是一旁的唐瑞郎却看不下去了，

&esp;&esp;“这事情怪不得他，是太子让他陪着我在这里养病的。您若是要怪他，那就是在质疑太子的决断了？”

&esp;&esp;此话一出，戚云初还没什么反应，倒是陆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esp;&esp;唐瑞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隐约明白是说错了话，却又不知道究竟错在何处，只能摸摸脑袋假装头晕。

&esp;&esp;戚云初也不去看他演戏，径自对陆幽道：“从昨天开始，我让内侍省检查了这离宫里头诸位宗室子弟的身体。几乎所有人的背上腿上，都有好些个米粒大小的细小伤痕。这些伤口究竟从何而来，没人说得清楚，大都是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身上。因为实在太过细小，一直以为是蚊叮虫咬，从未引起警觉。”

&esp;&esp;陆幽惊愕道：“莫非是那些鬼戎巫医，趁着夜色潜入离宫？可又为什么要留下伤口，难道……”

&esp;&esp;“应该是为了采血。”

&esp;&esp;戚云初直接抛出答案：“根据膳房的说法，近一年来，药王院所开的食补方子，半数都在调养气血两亏的症状。而你若是没有腻在这院子里，早就应该发现离宫中的宗室子弟，一个个脸色苍白，明显是贫血之症。”

&esp;&esp;陆幽羞愧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只自言自语道：“却不知这宗室之血，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esp;&esp;戚云初轻笑一声，仿佛知道答案，却故意不提。

&esp;&esp;陆幽左右寻思了一阵，忽然间又紧张起来：“对了……戎泽，他也在柳泉离宫里住过一段时间，会不会也……”

&esp;&esp;戚云初道：“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命人检查过端王父子的身体。不要说小世子了，就连端王浑身上下都找不到半点痕迹。再盘问周围的宦官，也从没听说过什么突然出现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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