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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说揭过就揭过？！”

&esp;&esp;陆幽却被他挑起了火头，苦苦压抑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全都开始失控。

&esp;&esp;“我问你，那天在天吴宫温泉里，你在我的背上摸来摸去的，是不在找什么痕迹？”

&esp;&esp;“我？找痕迹？”

&esp;&esp;瑞郎惊愕无辜，“我说佐兰，你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要看你的背我早就看了，再说那时的情景，我还能有什么心思，找什么痕迹？”

&esp;&esp;陆幽脸色愠红，也不继续纠缠于这件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在衣袖里握紧成拳。

&esp;&esp;“那我再问你……进国子监的头一天，我与你在维亨堂外相遇——其实根本就不是巧合。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的亲近我，对不对？！”

&esp;&esp;“故意亲近？”

&esp;&esp;唐瑞郎哑然失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esp;&esp;然而陆幽已经不再相信他的笑容。

&esp;&esp;“我说……从一开始，你亲近我，就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你在寻找东君的替身。”

&esp;&esp;不欢而散

&esp;&esp;“东君？”

&esp;&esp;唐瑞郎仿佛努力地回忆着这个名字：“哦，那是——”

&esp;&esp;“都这个时候了，难道……难道还要继续说谎吗？！”

&esp;&esp;陆幽打断了他，声音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

&esp;&esp;“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东君和南君本是青梅竹马，从小情深谊厚。而你幼时寄养在南君府上，因此听赵南星说过不少东君的故事。赵南星拜托你照顾赵阳。可你坚决不相信赵阳那蠢材会是东君转世……

&esp;&esp;“直到有一天，曾经的崇文馆学士、当时的国子监祭酒发现了被父亲领来应试的我，于是跑去告诉你和戚云初，这才有了我被破格录取进入太学之事！我问过你，当初为什么找上我，可你什么都没说!”

&esp;&esp;“佐兰，你冷静，听我说……”

&esp;&esp;事已至此，唐瑞郎再怎么意外也能猜到是谁告诉了陆幽这一切。继续搪塞只会徒增隔阂，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试图做出合理的解释。

&esp;&esp;“没错。我是向你隐瞒了一些事……但我不认为当时的隐瞒是错误的。那时你刚入宫不久，处处提心吊胆不说，还得应付着一个凶险的宣王。若是告诉你太多，我恐怕你根本接受不了。”

&esp;&esp;“接受与否，那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而不该你来替我做主！”

&esp;&esp;类似要求，陆幽已经强调过多次，此刻只觉得气恼又无力。

&esp;&esp;他安静片刻，才又红着眼睛开口。

&esp;&esp;“在天吴宫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我是鼓足了一切的勇气才接纳了你的。可我却怎么样也想不到，我把全心全意都交了给你，可你却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

&esp;&esp;“是东君还是你，难道有什么区别？”

&esp;&esp;虽然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妥当，但是急于辩解的唐瑞郎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esp;&esp;“是，我的确听安乐王叔说起过许许多多关于东君的往事。我也确实很仰慕当年的那个他……可是，我出生的时候东君他早就已经死了，而赵阳只是一个装满了坏水的皮囊。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不相信……在我眼里你就是东君，这难道有错吗？”

&esp;&esp;“怎么会没有错？！”

&esp;&esp;陆幽被他这一吼，反倒愣了愣，再回神时，通红的眼眸迅速湿润起来。

&esp;&esp;“你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你面前的这个人……他以前叫佐兰，如今叫陆幽……却从来不是什么赵旭，不是东君！他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落魄子弟，只是一个步步为营的可怜宦官！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他现在或者沦落街头，或者流刑千里……而你，甚至不会知道我的存在，不会插科打诨地陪在我身边，不会施舍给我一个笑容！”

&esp;&esp;“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的存在？”

&esp;&esp;这一路上喝的酒仿佛开始发挥效力。唐瑞郎一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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