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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司岂进去时,司衡正在批阅各个衙门呈上来的条陈。
&esp;&esp;书案上到处都是打开的文书,司岂扫了一眼,发现几乎所有内容都与西北有关。
&esp;&esp;司衡大概有两三天没回府了,眼眶发青,脸上布满了倦容。
&esp;&esp;司岂站着看了一会儿,开口叫道:“父亲。”
&esp;&esp;司衡这才注意到屋里来了人,放下毛笔,抬起头,“逾静啊,你怎么忽然来了?”
&esp;&esp;司岂道:“有些事情要与父亲商议一下。”
&esp;&esp;司衡捏捏眉心,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你说。”
&esp;&esp;“父亲该起来活动活动了,我们去外面说。”司岂走到司衡身旁,扶他站了起来。
&esp;&esp;司衡活动活动僵硬的腰和肩膀,欣慰地笑了笑,“确实累了,好,咱们爷俩去外面说。”
&esp;&esp;父子俩走出书房,进到一条夹道里。
&esp;&esp;这里宫墙笔直,天空湛蓝。
&esp;&esp;每次走到这里,司岂都会觉得繁杂的思绪变得简单许多。
&esp;&esp;他简单扼要地把包家灭门案的进展详细汇报一番,又道:“现在还不知这位柳成柳老爷是何方神圣,更不知其身后站着什么牛鬼蛇神,便也不好过多惊动相关衙门。大理寺的几个捕快是可靠的,可身手一般,儿子想请父亲拨几个可靠人手,帮儿子把此案摸个大概脉络出来,掌握确凿证据后再报给皇上,父亲以为如何?”
&esp;&esp;司衡明白司岂的意思。
&esp;&esp;包家灭门案虽有了进展,但也仅仅是进展而已,距离破案还很远,立刻报给皇上不合适。
&esp;&esp;一旦与金乌国无关,就显得他处事不稳重,小题大做,甚至还会有人说他虚张声势,逞强邀功。
&esp;&esp;司衡道:“好,我马上安排下去,这件事你亲自来盯,以免出现错漏。”
&esp;&esp;司岂点点头,转而说起牛痘一事。
&esp;&esp;司衡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岂,“你相信?”
&esp;&esp;天花一直是历朝历代的心腹大患,无数医家呕心沥血,却始终没有寸进。
&esp;&esp;纪婵再能耐,再博学,她也是个仵作。
&esp;&esp;毕竟,对人体器官的了如指掌并不能等同于医术高明。
&esp;&esp;司岂点点头,“我相信。”
&esp;&esp;司衡笑了笑,负着手继续往前走,“仅仅凭一份感情,就要我大动干戈,我儿是不是太盲目了些。”
&esp;&esp;司岂心里一紧,说道:“父亲,纪婵不是胡闹的性子,她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胡闹。”
&esp;&esp;司衡点点头,他也相信纪婵不是胡闹的人。
&esp;&esp;但这样的事情经由他这个首辅安排下去后,一定会引起地方上的震动,从巡抚衙门到州府县衙,一层递着一层,必须慎重。
&esp;&esp;司岂又道:“父亲,这件事值得咱们司家动一动干戈。”
&esp;&esp;司衡停下脚步,捋了捋短须,说道:“她若当真办成此事,胖墩儿的前程就不用我这个祖父操心了。也好,就试试吧,我亲自写信,尽快把事情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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