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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兄弟（第2页）

&esp;&esp;他们两跟着两个警察上了警车，很快就来到了出事现场。

&esp;&esp;王河依稀记得，当时边上围着两圈人，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着，或同情，或淡漠。

&esp;&esp;分开围堵的人群，他跟着姐姐走进去后发现父亲已经安静地躺在了马路上。

&esp;&esp;昏黄的路灯混合着惨白车灯。

&esp;&esp;黯然的地上，原本瘦弱的父亲，因为大量流血的缘故，瘦弱干枯得不成样子。

&esp;&esp;从此以后，每每看到枯骨衰颜，油尽灯枯之类的词语，或者看到干瘦的老人，他都会想起当时的场景。

&esp;&esp;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场景。

&esp;&esp;他跟着姐姐跪在地上哭喊呼唤父亲，然而无论他们多么努力，父亲仍然无动于衷。

&esp;&esp;“别喊了，你父亲已经离开了。”

&esp;&esp;劝他们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楚海纳。

&esp;&esp;楚海纳他认识，去过他家里好几次。

&esp;&esp;他跟父亲同在一家医院工作，只不过父亲是库管员，而楚海纳是医生，是老板，他们的身份地位气质都有天壤之别，正因为如此，每次见到他，他都心怀敬畏，谦卑仰视。

&esp;&esp;他很感谢。

&esp;&esp;当时警察们说了些什么话其实他不太记得了。

&esp;&esp;但撞他父亲的人，他却牢牢记了下来，那人是楚海纳。

&esp;&esp;他这个杀人凶手，居然还敢去宣告他父亲的死讯，他真的不知道楚海纳到底是有多不要脸。

&esp;&esp;后来很多细节是他姐告诉他的。

&esp;&esp;警察说他父亲去追一条狗，追到了路中央被车撞到，楚海纳基本没有责任，因为那条胡同光线昏黯，当时那段路的路灯还连着坏了两颗。

&esp;&esp;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得到了一大笔赔偿。

&esp;&esp;她姐说，是警察看他们可怜为他们争取的。

&esp;&esp;钱一部分来自灯管处，一部分来自楚海纳，一部分来自保险公司。

&esp;&esp;即便如此，姐弟两谁都没有忘记过对楚海纳的恨，无论如何在他们心里楚海纳就是杀人凶手。

&esp;&esp;在王河心里就算是意外也应该是同责，假若楚海纳车子开慢些，或者开快些，错开时间，或者那天不去那条胡同，他们也不会失去敬爱的父亲。

&esp;&esp;同责，他的父亲失去了生命。“我姐。”

&esp;&esp;王河陷入了回忆。

&esp;&esp;王河的母亲因为生王河难产而死，他跟着父亲还有姐姐生活。

&esp;&esp;五岁那年，那天，真是一个无比阴黯灰色的日子。

&esp;&esp;那时候他们家里连电话都没有。

&esp;&esp;大概晚上7点左右的样子，两个穿警服的男人出现在了家门口。

&esp;&esp;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对着门内礼貌地询问：“王呈祥是谁的家人？”

&esp;&esp;王河跟在姐姐王月后面走了出去。

&esp;&esp;王月说：“我是。”

&esp;&esp;王河安静地躲在姐姐身后不敢出声，默默地打量着警察。

&esp;&esp;警察打量了王月一番后问：“你是王呈详的女儿？”

&esp;&esp;“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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