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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第3页）

&esp;&esp;克拉克死死咬住了牙。

&esp;&esp;另一边，罗夏正单肩背着诺拉给他买的新书包，心不在焉地和边上主动提出带他去实验室的同学搭话，刚走下教学楼门廊楼梯，就望见了操场这边的骚动。

&esp;&esp;他站住了。

&esp;&esp;罗夏？走在他旁边的几个女生转过头去看他。你怎么了？

&esp;&esp;罗夏那双向来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突然像是降下一片铁幕。他的神情冷得像最坚硬的寒冰，连眼角天生向上挑起的弧度，都减退了几分，饱满的唇瓣被抿得紧紧的，几乎抿成了一条青白的失去血色的平线。

&esp;&esp;他就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克拉克被一群人围着摔倒在铁丝网上，几次想要撑着腿站起来，却屡屡被为首的一个金发男孩一把推倒。

&esp;&esp;他失去笑意的脸上，双眼像是被冻结了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少男少女。

&esp;&esp;女孩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见了操场那头，惠特尼又在领着人欺负克拉克。

&esp;&esp;惠特尼讨厌克拉克，这事在斯莫维尔中学人尽皆知。

&esp;&esp;惠特尼是校橄榄球队的队长，还替斯莫维尔校队赢过好几场比赛，更也赢得了校园里大部分女孩子的芳心和男孩子们的追随，他就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那个宠儿。

&esp;&esp;因此，当惠特尼带头霸凌克拉克肯特的时候，所有人便都默许了他的行为，没有人敢为克拉克出头，他们都不想与惠特尼交恶。

&esp;&esp;罗夏的表情让女孩们惴惴不安。一个叫阿曼达的黑发女孩拉了拉罗夏的袖管说：罗夏，我们快去上课吧，别去管他们，克拉克肯特会没事的，他那么结实，惠特尼没法拿他怎么样。

&esp;&esp;我知道。

&esp;&esp;罗夏很轻、很轻地说。他知道。

&esp;&esp;他知道他可以袖手旁观。

&esp;&esp;他知道克拉克肯特在成为那个飞翔在蓝天中的超人之前，要经历多少成长必须经历的磨难。超人不仅仅是指他非凡的能力，更指他有着一颗金子般的、超人的心。

&esp;&esp;克拉克肯特成为超人的前提，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善良、淳朴、无私的大男孩。他的养父母给了他最好的教育，让他懂得善良与谦和，让他成为一个温暖正直的人，一个能够托起整个星球、行走于人间的神明。

&esp;&esp;他的善良甚至使他不会在面对同学的欺辱时还手。明明他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伟力，这些普通的青少年连他最轻微的一记还击都无法承受，可他却选择了忍耐，选择了安静地忍受这些本不该加诸于他身上的侮辱和嘲笑。

&esp;&esp;但是凭什么？

&esp;&esp;罗夏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一圈，扫过面前的这群女孩们，扫过操场另一边，正围着嘲笑克拉克的青少年们。

&esp;&esp;但是到底凭什么？

&esp;&esp;窒息般的浪潮扑向了他。他的胸膛里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和委屈。他在替克拉克委屈。

&esp;&esp;凭什么这些人，可以这样坦然地看着克拉克遭受欺凌？诚然，他们伤不到克拉克，地球上没有任何武器和攻击能伤害到氪星之子的钢铁之躯，但是，在钢铁之躯的外壳下，克拉克有着一颗柔软无比的，人类的心。

&esp;&esp;他也会难过，他也会难堪，他也会爱人，也会因为人类，而感到受伤。

&esp;&esp;罗夏无言地，缓慢地看向刚刚劝他不要再管的阿曼达。

&esp;&esp;婴儿蓝的眼珠里，冰层消融，化出一股浓浓的悲伤。

&esp;&esp;他甚至好几次为保护你们而战斗至死。

&esp;&esp;人间之神最后的软肋，不过就是你们，每一个人。

&esp;&esp;而你们又可曾想过，他的心会否受伤？

&esp;&esp;罗夏背着书包，一言不发地离开女生们，走向操场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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