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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她望进他的眼，觉得他此时此刻的目光竟是有些熟悉的。

&esp;&esp;曾经在梦里，顾允直就是这样看她的。

&esp;&esp;用带点儿执着又带点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对她说：“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喜欢你。”

&esp;&esp;院子里沉寂了一瞬。

&esp;&esp;一道“吱呀”开门声打破了这阵静寂，绿倚红着眼眶出来，她身后跟着廖夫人的婢女，那婢女面色神伤。

&esp;&esp;顾长晋看了容舒一眼，道：“我进去看看廖总督。”

&esp;&esp;容舒一看绿倚的神情，便知廖绕定是不好了。应了声好，便快步往前去，稳稳扶住绿倚的手臂。

&esp;&esp;绿倚轻声道：“我什么都问不出来，他反反复复只问我一句，记不记得我与他头一回相遇的地方。”

&esp;&esp;她与他头一回相遇的地方还用问么，自是在春月楼。她在台上唱着曲儿，他领着一群武将从外进来，而后便顿住了脚，在满屋喧闹声中静静听完她唱的曲。

&esp;&esp;只绿倚知晓，廖绕问的分明是他与范锦书初遇的地方。

&esp;&esp;“不对，他闭眼时还低低说了一句，范锦书，你当真以为是老尚书让我娶你，我才娶你的吗？”绿倚清媚的脸渐渐扬起一丝苦涩的笑，“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要气急败坏地削他一记？因为他教我舞剑时，嘴里唤的却是旁人的名字，我只当他嘴里唤的是哪个花楼姑娘。却不想，原来锦书是廖夫人的闺名。”

&esp;&esp;“我进去之前都还在想，他或许会认出我，认出我是绿倚，而不是廖夫人。”

&esp;&esp;绿倚的语气怅然若失。

&esp;&esp;那日回去后，她称病躺了两日。

&esp;&esp;三省堂。

&esp;&esp;申时刚过，午后的日光穿透窗牖薄薄的纱纸，在地上落下个斜长的光影。

&esp;&esp;书房里并未掌灯，灰蒙蒙一片。

&esp;&esp;容舒望着藏在书架后头的那面墙，提灯走过去。

&esp;&esp;越往里走，光线越弱，行至那几幅画跟前，她踩上一张脚凳，借着手里的灯盏，自上而下，一寸一寸地看。

&esp;&esp;三幅画皆是挂在墙上的木橼上，容舒目光定在中间那一根短短的木头，那木头上的磨痕比另外两根木橼要多，说明中间这幅画时常被人拿下来。

&esp;&esp;是为了观赏把玩？还是因着旁的原因？

&esp;&esp;“落烟姐，你替我拿着灯。”

&esp;&esp;把烛灯递给落烟，容舒踩上一张脚凳，将中间那画取了下来，平铺在桌案，垂眼细看。

&esp;&esp;“落烟姐看看这画，可有甚蹊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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