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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要不……咱试着要一个？”

&esp;&esp;白翰辰都快睡着了，正处于神智逐渐抽离的状态。但凡他还有点儿精神这会儿都该蹦起来，可惜睡意袭来，周公早已摆好棋局跟梦里等他了。

&esp;&esp;“哦。”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收拢手臂把人箍进怀里，瞬间沉入梦乡。

&esp;&esp;付闻歌脸上快锃出血来才把话说出口，却见对方的反应出奇平淡，眨眼间就睡得倍儿沉，登时羞愤交加，推开箍在腰上的胳膊翻身下床。

&esp;&esp;不跟他一起睡了！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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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二爷太累了，就是醒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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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哥出走，弟弟遭劫，老爷子卧病在床，白家这个年过的比往年都“热闹”。白翰辰着急上火，又整日在滴水成冰的外头东奔西走，不慎染上了风寒。咳得活似得了肺痨，白育昆刚醒没一天他就进了医院。

&esp;&esp;最高烧到四十，烫得屋里不用点火炉，烤他就行。

&esp;&esp;孙宝婷觉着自己最近哭瞎了，往儿子的病床边一坐，干涸的眼眶里又滚出几颗金豆。付闻歌守了白翰辰一天一夜，正趴在床边小憩，听见动静猛然惊醒，迷糊着喊了声“妈您来啦”。

&esp;&esp;“睡吧，我盯着。”瞧瞧点滴的进度，孙宝婷把暖壶里的水倒进脸盆里，拧了块热毛巾，敷到儿子扎点滴的手上活络血脉。跟医院里伺候了小半个月白育昆，该怎么照顾她一清二楚。

&esp;&esp;付闻歌就着剩下的热水烫了烫手和脸，稍稍清醒一些。早在白翰辰开始咳嗽时他就要拉着对方来医院看，可白翰辰不听，硬拿汤药扛着。扛来扛去也未见好，越咳越厉害。到白育昆从昏迷中苏醒，他放下心来吊着的精气神儿一散，半夜腾地发起了高烧。

&esp;&esp;肺炎，进医院就被大夫下了病危。

&esp;&esp;这正是付闻歌最担心的情况。肺炎不易治疗，病死率极高。治疗肺炎唯一的特效药是德国医药公司生产的百浪多息，由于价格高昂货源稀缺，又赶上春节运输不畅，以至于北平各医院均处于断货状态。

&esp;&esp;他赶紧给父亲打电话，拜托对方找南京那边的同僚给调一些药过来。南京高官云集，这种救命药肯定不会断货。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有位军官从机场赶来，把药送到了付闻歌手上。

&esp;&esp;用上药，白翰辰的体温开始稳步下降。刚护士来给试了表，已经退到三十八度以下，付闻歌跟孙宝婷打了声招呼，出病房给父亲打电话报平安。

&esp;&esp;听闻白翰辰脱离危险，付君恺松下口气：“没事就好，闻歌，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esp;&esp;“知道，谢谢爸。”

&esp;&esp;“别谢我，我不认识医院的人，是望秋找他以前的同学才弄来的药。”

&esp;&esp;耳朵里像是被针猛刺了一下，响起恼人的鸣音。付闻歌最不愿的就是欠穆望秋人情，可救命之恩，脖颈子再硬也得低头。

&esp;&esp;憋了：“那……替翰辰谢谢他吧。”

&esp;&esp;付君恺知他能说出这话实属不易，欣慰道：“行了，抓工夫再睡会，这些日子你也够累的。”

&esp;&esp;“嗯，回聊，爸。”

&esp;&esp;挂上电话，付闻歌回到走廊上，站到窗边推开玻璃，深吸了一口清冷而新鲜的空气。

&esp;&esp;鸽哨响起，沉睡整夜的北平城，醒了。

&esp;&esp;新学期开学，班里少了几副面孔。有的人是因为实在学不下去，期末考成绩出来便收拾好行囊办理了退学。也有的是家里供不起了，或退学另谋出路，或保留学籍先出去挣钱。

&esp;&esp;其他班也一样，甚至走的更多，丙班开学少了一半的人。学校决定把三个班合并成两个。这已是常态，等到了四五年级，出国的出国退学的退学，往往最后留下的仅剩一个班级。

&esp;&esp;为送何朗上船，周云飞迟来了两天，搞得付闻歌跟陈晓墨以为他也退学了。时隔一个多月再次重逢，其间经历的事情让三人都感慨万千。

&esp;&esp;陈晓墨老家去年遭了旱灾，收成不景气。镇上还好，塬上十室九空，好些人出去逃荒了。他家那片由于依着条地下水，灾情不算严重，收上来的粮食还够吃。可有的村子颗粒无收，催生出抢粮的莽汉。数百口子人浩浩荡荡到处流窜，临近年关更是扎在陈晓墨他们村不走了，几百张嘴把整村的存粮给吃了大半。又赶上军管处征粮，几乎掏空了整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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