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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陪葬（第2页）

&esp;&esp;莫如九很是佩服他，腿受伤了，也可以坚持这么久，连半分的脆弱都看不出来。

&esp;&esp;跪在灵位前的楚天息，身上的杀气和煞气都褪得干干净净，他周身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悲伤。

&esp;&esp;这一刻的他，不是一个嗜血的反派。

&esp;&esp;他只是一个跪在母亲灵位面前尽孝的儿子而已。

&esp;&esp;他这么近，也这么遥远。

&esp;&esp;楚天息知道有人在看他，他也没有回头。

&esp;&esp;他只是望着灵位，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esp;&esp;看着面前这冷冰冰的牌位，童年那些零散的回忆，那些很温暖的记忆，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esp;&esp;自从他记得事情以来，他的记忆里，他的母妃就是一个很温柔良善的人。

&esp;&esp;母妃善良到连一只蝼蚁都舍不得踩死。

&esp;&esp;她总是一直吃素，她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众生生命平等，并无贵贱。

&esp;&esp;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每次出征归来。

&esp;&esp;母妃让他坐在她的面前，她用木梳为他温柔的束发。

&esp;&esp;母妃的那一双手，白皙而修长，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手指穿梭过他的发丝，连带着他的心情都愉悦了。

&esp;&esp;闻到那样动人的香味，仿佛战场上的尸山血海，那些血腥气息，都消失了。

&esp;&esp;他只想沉浸在母妃的温柔里。

&esp;&esp;母妃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

&esp;&esp;“吾儿，小六啊。”

&esp;&esp;“母妃其实不想你去军营的，为国捐躯也轮不到你，母妃是个自私的妇人，千辛万苦的生下了你，只想你平安一生，娶一个贤惠的王妃，再生两个孩子……母妃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esp;&esp;“小六啊，你不要把欧阳家当成是你自己的责任，我的小六，只是小六而已。他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母妃。他应该有着自己的人生，不用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去拼搏。”

&esp;&esp;“你舅舅，是个太过激进的人。纵然欧阳家满门都是忠烈，但是功高震主的那一天，就是我们欧阳一族倾覆之时。”

&esp;&esp;“如今这情况，我们欧阳家是进不得，退不得了。但那都是我们的命，你只需要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要掺合到朝堂之争中来，母妃就没有心愿了。”

&esp;&esp;他的母妃虽然从来不曾过问政事，但是朝堂上的起起伏伏，她什么都明白。

&esp;&esp;她看破，却不说破。

&esp;&esp;是了，她已经身为笼中鸟，她也无计可施了。

&esp;&esp;欧阳家满门太过荣耀了，这荣耀，已经成为了一把随时会刺向欧阳一族的尖刀。

&esp;&esp;即便是宣皇帝信她，信欧阳家的忠心。

&esp;&esp;但是所谓的帝王信任，又有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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