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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第2页）

&esp;&esp;睦儿完全没把这小丫头放在眼里，但又顾着羊大学士的面子，淡淡一笑，说：“本王有事，请小姐让开。”

&esp;&esp;川媚并没有相让，问：“诗经中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敢问王爷，父母之恩和仆婢之情，孰轻孰重？”

&esp;&esp;睦儿被问得愣住，松开了凌霜的手。

&esp;&esp;川媚接着又问：“小女无意路过花厅，听到王爷同父亲的谈话，得知在此婢被送走之前，陛下和娘娘分别找您谈过，天家父母处处顾及您的自尊，敢问王爷，您顶撞娘娘和陛下，可又有人子之孝道？顾及过父母的尊严和心？”

&esp;&esp;睦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反驳：“可是我娘哄骗我，说……”

&esp;&esp;川媚没有给睦儿辩驳的机会，又问：“婢女的本分是伺候照顾主子，这小婢在主子跟前滑落肚兜带，有刻意勾引之嫌，此罪一；

&esp;&esp;这几日，她在您跟前抱怨娘娘要处死她，可娘娘只是将她安置在孙府，并未对她有打骂，她诋毁娘娘，此罪二；

&esp;&esp;她利用您的善良怜悯，先哭求您把她带出孙府，如今又扮可怜卖惨，哄得您给她在外安家，不知不觉将您掌控，让您屡屡与父母、师长、亲友发生龃龉，将您陷入不孝不义之地，此罪三，齐王当初在外私养外室，这么多年遭人诟病非议，小王爷您难道要走其老路？”

&esp;&esp;这一诘问，将睦儿弄得哑口无言，小脸臊了个通红。

&esp;&esp;那凌霜见局面对自己不利，又要去拉扯睦儿，这回睦儿一把将其甩开，冒雪跑回了府中。

&esp;&esp;他与我和李昭闹了三天别扭，一朝被比他小两岁的媚川惊醒，悔得脱掉外衣，身上背了荆条，给我和李昭请罪。

&esp;&esp;我和他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七郎从偏房里冲出来，当面指责他哥，气呼呼地说：“哥你若是再惹娘生气，我、我就揍你，那晚上我听见爹娘争吵了，那个贱婢分明就是李璋安插在你跟前的细作，爹娘怕你难过，这才忍着不说，想把这事悄无声息地抹过去，没想到你还来劲了。”

&esp;&esp;睦儿听见这话，整个人完全愣住，呼吸急促，最后打了自己一耳光，连衣裳都没穿，转身就跑出去了。

&esp;&esp;年下多雪，我怕这孩子冻出个三长两短，赶忙出去追他，果然在府里的小花园子里寻到了他，他正蹲在假山下哭。

&esp;&esp;睦儿三岁以后，再没哭过，骨头硬的很，这还是头一遭。

&esp;&esp;我将身上的披风脱下，裹在他身上，蹲下抱住他，由着他趴在我肩头痛哭发泄，最后，他慢慢地平复了心绪，哽咽着问我是不是真的？到底发生了何事？凌霜真是大哥安插过来的细作？

&esp;&esp;我也没瞒他，将猜测怀疑告诉了他，并给他说，你爹这几日正在查呢，所以就先没给你说。赌坊的那个帮闲跑腿赵坤早都消失了，而与赵坤私下说话的齐王府管事醉酒失足，落入湖里溺死了，他死后，家里人在他箱笼里发现不少金银和昂贵首饰，其中就有咱们“香如故”的极品沉水木和香料。

&esp;&esp;你爹爹质问齐王，是不是他派人接近咱府里的凌大，教唆凌霜引诱你。

&esp;&esp;齐王拒不承认，并反咬一口，说他被人陷害，他甚至连府里有没有这么个管事都不清楚，更未让管事去赌坊见什么人，相反，那管事屋子里又怎会有香如故这个铺子的东西？陛下应该查查，香如故究竟是谁名下的铺子，谁在做局陷害儿子！

&esp;&esp;睦儿听见这话，勃然大怒，愤恨地问我：爹爹信李璋的话么？

&esp;&esp;我笑了笑。

&esp;&esp;十多年前的你爹或许信个一两分，但现在嘛……

&esp;&esp;那天晚上，睦儿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不吃不喝不见人。我和他父亲担心，一直守在外头。

&esp;&esp;李昭一开始在门口来回踱步，气的喝骂：为了个低贱的奴婢将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哭哭啼啼的，还像个男人么；

&esp;&esp;后面呢，他妥协了，半哄半发火，让他的好儿子别难过，说你现在才多大，见了多少女人，往后环肥燕瘦有的是，身份高贵的美人任你挑，何必为了个贱婢而伤心呢？爹爹定会夷了她全族，替你出气，不仅如此，爹还会收拾你哥。

&esp;&esp;睦儿听见这话，忙出来阻止，嫌弃他爹动不动就杀人，最后将我和李昭从屋里推出去，说要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这是他的事，他自己会解决。

&esp;&esp;当晚，我和李昭睡下后探讨过睦儿这个问题。

&esp;&esp;一则呢，其实这也算好事，这小子刚刚长起来，虽说从小到大也见了些世面，可到底在情爱上干净空白，被鞭笞山雨欲来风满楼

&esp;&esp;齐王到底有没有在睦儿跟前安插细作，这事还没查清，可是睦儿将凌霜强行从齐王府正门抬进去，吹吹打打地闹了一整日，这可是满长安都知道的。

&esp;&esp;这不，齐王气闷之下旧疾病复发，羞愧得难以开口，说自己只是怜悯表姐，这才探望过一两回，怎和喜爱幼女扯上关系？又哭着说自己二十大几的昂藏男儿，莫名其妙得被弟弟当众羞辱，长安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esp;&esp;果然，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瑞王仗着圣宠就盛气凌人。

&esp;&esp;而羊大学士和四姐夫孙御史等人自然是站在睦儿这边，抓住齐王养外室、私德不修来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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