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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第3页）

&esp;&esp;听见这话，李昭差点没背过气，那么好脾气的人当场发火：“朽木就是你，你就是朽木。”

&esp;&esp;发完火儿，他直揉发疼的太阳穴，哭笑不得：“你是朕的儿子么？”

&esp;&esp;一旁的小坏蛋朏朏凑过来添油加醋：“不是不是，我和睦哥哥这么聪明，一看就是爹娘亲生的，旸旸这么笨，肯定是茅坑里捡的！”

&esp;&esp;李昭听见这话，立马呵斥七郎，谁知这时候六郎难过得直掉泪儿，一把抓住李昭的胳膊，哽咽着问：“爹，我真是粪坑里捡的么？那我亲爹娘又是谁？是不是倒夜香的？”

&esp;&esp;李昭再一次被气死，只能耐着性子哄：“当然不是啦，你和朏朏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你是捡的，那他岂不也是？他那是哄骗你呢。”

&esp;&esp;从此以后，李昭放弃了亲自教六郎，从翰林院找了个脾气温和又有耐心的编修，让那编修去教授六郎，用他的话说：“再教下去，朕定会被这孽障气驾崩的，怎么比璋儿小时候还笨。”

&esp;&esp;每逢这时候，我就笑着劝他：“你也不能期望每个孩子都像睦儿一样聪慧，六郎虽说书读的不好，可这孩子品性好啊，老实善良，对咱俩极孝顺，你就知足吧。”

&esp;&esp;说起李璋，呵，这小子和我当年推测的差不多，这十年来果然长进不少，能装会忍，在朝堂上颇有一番贤良名声，上对李昭孝顺，下对弟弟们友善，不久前还出资刻大藏经，以示他淡泊名利。头几年他成婚了，王妃是兵部尚书海明路的嫡长女海秀禾，另外两个侧妃出身也可以。

&esp;&esp;这小子的小人图玉女风月宝鉴

&esp;&esp;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早起后一瞧，万物银装素裹。

&esp;&esp;上午的时候，我照例戴上面纱，去各个铺面看了圈，与同行谈了笔采购大食国蔷薇露的生意。

&esp;&esp;晌午进宫与李昭用了午饭，在勤政殿偏殿与他歇了个觉，瞧着天又灰蒙蒙起来，就匆匆回府了。

&esp;&esp;过了申时，果然就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esp;&esp;再过一个多月，鲲儿和礼哥儿就要参加会试了，为了专心备考，这哥俩三个月前就搬到了府里的书院，日夜苦读，立志今年三月蟾宫折桂。

&esp;&esp;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我刚回长安时，他们还是少年郎，如今皆已成家生子。

&esp;&esp;犹记得十年前勤政殿风波后，李昭打算撮合鲲儿和武安公何家的姑娘，特特让何家兄妹来府上的学堂读书，哪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鲲儿和何德润没看对眼，最后倒叫礼哥儿娶了何家姑娘。

&esp;&esp;我一直知道礼哥儿是个心重的孩子，这么多年在豺狼窝般的孙家长大，极想要出人头地。

&esp;&esp;当年武安公何家其实不想与孙家结亲，一个是嫌孙家宗族和内宅倾轧相斗，水太浑，恐德润嫁过去后会受委屈；再一个觉得礼哥儿是存了歹念接近德润的，心不纯。

&esp;&esp;人家武安公是带兵打仗的老将军，军中威望大，脾气不输肃王，压根不惧什么陛下、元妃和三品重臣孙储心，不愿就是不愿，强迫两个小人丢开手，甚至当面斥责孙御史教子无方，妄图让庶子攀高枝儿。

&esp;&esp;德润是大家闺秀，没做出寻死觅活和月下私奔的事，她将礼哥儿拉到祖父和父亲跟前，跪下表态，说她不看重什么嫡庶，和礼哥儿是两情相悦，此生只愿嫁给孙学礼，日后若是她在孙家受了委屈、被休弃，也绝不会回何家哭。

&esp;&esp;礼哥儿见德润如此决绝，当即也跪下发毒誓，若能求娶何家女，此生绝不纳妾二娶，必定要蟾宫折桂，给妻子、母亲挣个诰命。

&esp;&esp;武安公一开始还是不愿，后头暗中查访了四姐和礼哥儿的品性种种，又询问了李昭和羊大学士，三番五次将礼哥儿约出去谈话，觉着这孩子勉强还说得过去，这才答应这门婚事。

&esp;&esp;开平六年，礼哥儿迎娶了国公府的姑娘。

&esp;&esp;听四姐说，这对小夫妻婚后恩爱非常，德润对她这个婆母十分尊重，请安奉茶一次不落，她心疼儿媳妇怀孕辛苦，说以后用不着过来伺候，身子要紧，哪知这丫头仍坚持晨昏定省。

&esp;&esp;德润说了：“咱们这房本就被大太太和宗族长房欺压了多年，虽说如今有娘娘为倚靠，可人家心里未必会服，再说府里人多嘴杂，儿媳把礼数做足了，外人也没法说婆母和官人的是非。”

&esp;&esp;四姐每每同我说起这事，眼里遮不住的高兴，说她前半辈子受了罪，原来老天爷是把福气给她留在后半辈子。

&esp;&esp;而鲲儿呢？

&esp;&esp;犹记得当年我瞧见这小子腰间系着个荷包，多嘴问了句，他说是朱九龄的孙女璧君送的见面礼。

&esp;&esp;当时我也没在意，后头这小子挂念恩师，频繁往来江州和长安，这来来回回，就和朱家姑娘生了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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