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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哪里不同？不都是不及格？”

&esp;&esp;“你自己不学好，”女孩子的口气带着点嗔，好像这一哭，她脸上那木木的、隔着一层的面具没有了，“我一整个暑假都在看书，和你不一样。”

&esp;&esp;“噢，好学生。”

&esp;&esp;嘲弄的语气。

&esp;&esp;“别这么说我。我不是好学生，我很笨。我一整个暑假都在看书，从早到晚。可我还是考砸了。”沈又又擦了下眼睛，“每一次都是这样。”

&esp;&esp;“学习不好就笨了？歪理。”少年倚着墙，姿态懒散，连语气都带着点漫不经心，“每个人的天分都是有限的，这里多了，那里就少了，你学习这么不开窍，也许别的地方特别多。”

&esp;&esp;像一片羽毛扫过心尖，有点颤，还有点痒。

&esp;&esp;那种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就像……有个人，悄悄用棒拨了拨你混沌的灵魂。

&esp;&esp;沈又又始料未及，又懵懵懂懂。

&esp;&esp;整个世界都在告诉你，没有成绩你一无是处，可却有人对着你的耳朵说，也许在别的地方你拥有一个宝藏……

&esp;&esp;怔愣间，一阵脚步声接近，安全门被豁得拉开，一个秃了大半的脑袋伸进来：

&esp;&esp;“谁？！谁在那儿？！”

&esp;&esp;声控灯照出一对蓝色的校服影子。

&esp;&esp;“你们哪个班的？？！”

&esp;&esp;教导主人的大嗓门在楼道里像闷雷。

&esp;&esp;沈又又吓得脸都白了。

&esp;&esp;“走！”

&esp;&esp;耳畔一阵风过，手腕就被人拽住，一路往上跑。

&esp;&esp;声控灯一层层亮起，沈又又跑得飞快，眼角的余光瞥见少年的碎发飞扬，他像是发着光。身后教导主任“咚咚咚”的脚步声沉重得像笨熊：

&esp;&esp;“小兔崽子，别跑！别跑！一点校规校距都不要了！”

&esp;&esp;沈又又跑得呼哧呼哧。

&esp;&esp;跑到四楼，冲出安全门，沿着长廊一路歪七扭八地跑，等停下来已是气喘吁吁。教导主任早被抛到了不知哪儿。

&esp;&esp;手还握在季远手里，贴着皮肤的地方湿黏、滚烫。

&esp;&esp;跑了这一路，季远却似没受什么影响，呼吸平缓，连滴汗都没有。

&esp;&esp;“谢谢你，”沈又又咬着唇，“我请你吃冰——”

&esp;&esp;话还没完，脑袋就被使劲揉了下，很轻的力度，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手腕上的一截黑色腕带，以及微微翘起的嘴角。

&esp;&esp;他的唇很薄，不笑时就显得冷淡。

&esp;&esp;“喂。”

&esp;&esp;沈又又脸烫得似乎可以滚鸡蛋。

&esp;&esp;季远却已收回手，一到外面，他就又恢复到了那万事不萦心的模样，摆摆手：

&esp;&esp;“不吃。”

&esp;&esp;懒洋洋一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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