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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右眼的纱布隐没在夜色中。

&esp;&esp;“情况不算乐观，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esp;&esp;“运气好的话视力可以全部保住，运气不好”

&esp;&esp;“主要还是因为之前就已经伤到了一部分视神经”

&esp;&esp;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每一句都谨慎而有分寸，处处透露着不容乐观的倾向。

&esp;&esp;操。

&esp;&esp;闭着眼，眼前漆黑一片，贺寻不禁笑了。

&esp;&esp;老天爷到底是没打算收他这条破命，可也没准备让他多好过。

&esp;&esp;抬手轻轻捂住右眼，他还记得当初受伤时的那种感觉。

&esp;&esp;和抽在身上的鞭子不一样，一点儿也不疼，只是瞬间模模糊糊睁不开眼，视野里一片鲜红。

&esp;&esp;液体粘稠地往下淌。

&esp;&esp;最后还是没办法保住这只眼睛，甚至没办法保住视力吗？

&esp;&esp;算了。

&esp;&esp;片刻之后，贺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后把手放下。

&esp;&esp;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计较些什么。

&esp;&esp;总归现在还没失明，能捱一天是一天。

&esp;&esp;人不就是这么活着么。

&esp;&esp;“笃笃。”

&esp;&esp;不愿意继续想眼睛的事儿，起身准备回房间，门却被敲响。

&esp;&esp;他原本不想理会。然而隔着防盗门，少女的声音有些朦胧，还带着点紧张：“贺寻你睡了吗？”

&esp;&esp;少年眼眸微沉。

&esp;&esp;他把门打开。

&esp;&esp;抱着冰袋和药膏，时晚局促不安地站在门边。

&esp;&esp;抬眼看见他的脸，不由轻呼了一声。

&esp;&esp;

&esp;&esp;钱小宝奶奶的手劲是真的很大。

&esp;&esp;在楼下时并不显，而现在，贺寻的脸已经高高肿起。

&esp;&esp;唇边还有一点血渍，偏偏他自己似乎根本没察觉到，直到时晚轻呼出声，这才稍稍拧了拧眉。

&esp;&esp;接过冰袋，他直接朝脸上按。

&esp;&esp;“你轻一点儿”时晚在旁边看得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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