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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退休的话，”谭砚想了想，“先好好睡个觉，这些年挺累的。”

&esp;&esp;虽然没有表明，但于部长已经明白谭砚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他会豁出性命去守护平县并不是他正义感有多强，也不是他想要做英雄，而是职责所在，他责无旁贷。一旦到了退休的年纪，他就不会再去管了。

&esp;&esp;或许会有人觉得这种想法简直冷血，但于部长却能够理解谭砚。

&esp;&esp;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即使谭砚是超人，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他能够做到的只有尽忠职守以及力所能及，对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义不容辞，不会天真地去妄想拯救世界。

&esp;&esp;是个冷静又尽责的成年人。

&esp;&esp;“好吧，”于部长决定将这个话题放在一边，“我们来谈谈你的能力吧，在熔岩世界中，你展现出的体力和行动力远超常人，这种力量从何而来？”

&esp;&esp;回到现实世界几个小时内，于部长将熔岩世界的经历反复回忆无数次，发现了一个细节。

&esp;&esp;在被谭砚扛起来跳过岩浆河时，由于头一直朝下，于部长清楚地看到谭砚脚下踩的石柱根本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有些甚至在谭砚跳上去的瞬间就崩塌了，石柱的支撑力绝对不足以作为立足点，谭砚就算真的有轻功也做不到。

&esp;&esp;“你并不是真的踩住了石柱，而是做出踩上去的样子给我看，是吗？”于部长问道。

&esp;&esp;那个时候谭砚还想掩饰自己对空洞后的世界很熟悉的事情，在于部长面前刻意掩饰，直到脸上的皮掉了，才破罐子破摔，直接将人敲晕了。

&esp;&esp;见谭砚点头承认，于部长追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的脸当时完全没有受伤，就算戴面具也不可能完全抵挡住岩浆的温度吧？等回到现实世界后，你脸上又变老了，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年轻的是？你到底多大年纪？”

&esp;&esp;他似乎想伸手去捏谭砚的脸，不过还是克制住了，静静地等待谭砚回答。

&esp;&esp;谭砚皱皱眉，他那张中老年的脸作出的表情十分自然，根本不像是戴了面具。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闷闷道：“我是五十八岁没错，很多人都可以证明。至于脸，一开始没发现，但好像是五十八（终）

&esp;&esp;于部长整理过笔录后，便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

&esp;&esp;目前他们只知道“空洞”会在东八区21-0时出现，但出现的频率和日期没有丝毫规律。现在是下午15点整，距离下一次“空洞”可能出现时间还有6小时，国家技术安全部必须在此之前决定如何安置谭砚。

&esp;&esp;换成别人可能会因为自己拥有了特殊能力而担心被带走做什么人体实验，而谭砚的精神始终安定，他完全相信组织的决定，或者说他愿意服从安排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esp;&esp;离开房间时，于部长不由再一次暗暗赞扬了谭砚。之前检查平县治安管理所时他曾说过要将谭砚的工作作风推广到全国，让所有从业者向他学习，这并不是空话。可惜现在谭砚的身份已经属于机密档案了，不可能再放在明面让人学习。

&esp;&esp;技术安全部所有知情人员全部在会议室等待于部长，他们研究了“空洞”现象多年，如今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怎么会不激动。

&esp;&esp;会议上，于部长将与谭砚的对话归纳总结了一下，简单将大致情况做了个说明，接着便放下小本本，等待众人的发言。

&esp;&esp;“……就这样？”徐明宇一脸失望，“空洞的成因呢？特殊能量场的源头呢？谭砚与空洞的联系呢？全都没有答案吗？”

&esp;&esp;“正是如此，当前的情况很复杂，谭砚的出现不仅没有解决我们现存的疑问，而且还增加了很多问题，对此大家有什么想法吗？”于部长问道。

&esp;&esp;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个办法，只是说起来有些荒谬，需要说服眼前这些人。

&esp;&esp;虽然“空洞现象”的主要负责人是于部长，但他只是统筹总管，具体理论成因还是需要研究的分析，实际操作还是手下这些人。他最多就是将这些人的研究结果翻译成一般人能听懂的话，上报国家，申请经费和资源以及实验权限。

&esp;&esp;“我有一点不是很理解，”研究组副组长，一位老教授问道，“他进入过‘空洞’无数次，怎会什么都不懂？就算没有仪器，难道不会对比分析每次进入‘空洞’后的空气成分、重力变化、生物特性与现实世界的区别吗？只要多对比几次，总能求同存异，找出每个世界的不同规律的。”

&esp;&esp;“还有土质变化、气候特征、可食用水源的成分，这些也应该注意吧？”另外一个教授补充。

&esp;&esp;“他有那么大好的机会，却整整四十年没有丝毫进展，这真的是……”研究组组长费因顿费教授失望地摇摇头。

&esp;&esp;另外几个组员也连连点头，竟然连最基本的环境因素都不分析，实在是……

&esp;&esp;“各位请注意，”于部长敲了敲桌子，“谭砚的工作性质与大家不同，他不是科学家。而且也不是没有科学家为科学为真相奉献自己的生命，冒险进入空洞中，但是他们回来了吗？”

&esp;&esp;众人顿时沉默了。

&esp;&esp;于部长举的例子发生在九十年代，“空洞”现象刚刚发生的时候。有几个别国科学家经过无数次测算后，制造了能将自己带回来的仪器，全副武装地带着仪器进入空洞，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石沉大海。

&esp;&esp;那之后便没人再敢冒险做实验，更不敢再以自己现有的知识储备来对待“空洞”，这是超出他们理解范围内的现象。

&esp;&esp;“我知道大家对‘空洞’后究竟有什么很感兴趣，刚才我的报告中没有提到这一点，这是因为我并没有问谭砚。下面我讲一下我的经历——

&esp;&esp;那是一个熔岩世界，体感温度超过50度，天空被尘埃掩盖，一片昏黄，看不到天空中是否有太阳和星辰。那里处于一个极为不稳定的状态，大地裂开，地浆喷出，无数我没见过的动物淹没在温度超过2000度的岩浆中。空中到处喷射着因沸腾而四溅的岩浆，稍微沾上一点半个身子就会融化，是个极为危险的世界。

&esp;&esp;在座的各位若是去了那里，还会有心情检测对比环境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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