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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3页）

&esp;&esp;“起来罢。”

&esp;&esp;沈氏细细端详茯苓的面色，她轻声，“可是去见绿萼了？”

&esp;&esp;茯苓声音哽咽：“是。”

&esp;&esp;河里一直寻不到人，茯苓不甘心，又沿河一家家敲开农户的门，然无一人见过绿萼。

&esp;&esp;茯苓刚刚出门，就是为绿萼烧纸钱，还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

&esp;&esp;沈氏长长叹口气，又叫人拿来五百两，给绿萼家人送去。

&esp;&esp;茯苓哭着替绿萼收下，擦干眼泪往楼上望。

&esp;&esp;那扇槅木扇门依旧紧闭着，光影重重，照不到屋子。

&esp;&esp;自那一夜后，裴晏不许任何人靠近沈鸾。能在客栈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沈鸾，定是沈府家丁出了内鬼。

&esp;&esp;茯苓想近身伺候沈鸾，也被裴晏拒之门外。

&esp;&esp;她想为自己抱不平。

&esp;&esp;沈家的家丁不见得干净，那裴晏呢？

&esp;&esp;五皇子和沈鸾曾交恶过，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好的。

&esp;&esp;然，转首见沈氏未曾对裴晏说过半句的不是，茯苓又讪讪，咽下所有的不悦。

&esp;&esp;只闷闷在楼下守着。

&esp;&esp;天色渐黑，隐约还有歇斯底里的哭声传来。

&esp;&esp;茯苓双手环着膝盖，默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侧耳听着隔壁酒楼掌柜的哭声。

&esp;&esp;不单是他们家，家中曾有女儿曾被神女带走的，这几日皆是愁云惨淡，哭声不绝于耳。

&esp;&esp;有人心疼女儿，哀嚎不止，也有人将女儿视若耻辱，一条白绫命其自尽于高梁上。

&esp;&esp;春日的暖阳也吹不散天水镇的阴霾。

&esp;&esp;李贵拱手立在插屏外，一一将这几日的见闻告知，那豪绅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在笼中被那藏獒啃下四肢，全身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esp;&esp;李贵：“那丸药是他在一个江湖人士手中买下的，据说温水服下后，立刻见效。轻者手脚无力，重者神智不清。”

&esp;&esp;许是怕沈鸾挣脱逃跑，那人给沈鸾喂的丸药，加重了剂量。

&esp;&esp;手心的青玉扳指终被捏碎，碎片扎入裴晏手心。

&esp;&esp;李贵目瞪口呆，惊呼：“主子！”

&esp;&esp;“无事。”

&esp;&esp;慢条斯理松开紧握的拳头，裴晏低低笑了两三声，“丸药……谁喂下的？”

&esp;&esp;“是沈家一名厨子，他收了贿赂，在郡主茶点中……”

&esp;&esp;“剁去他一双手，丢进那兽笼。”

&esp;&esp;“主子！”李贵低低垂眼，斟酌许久，终还是大着胆子提醒。

&esp;&esp;沈鸾失踪，裴晏出动所有暗卫，这事已引起京中诸位皇子的注意。

&esp;&esp;李贵低头：“那豪绅只剩最后一口气，若是再有人死在我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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