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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2页）

&esp;&esp;屋内静悄悄，偶有冬雪自檐角滑落，惊起一地的残影。

&esp;&esp;少顷，沈鸾轻轻凑至沈氏耳边，脸上羞赧万分。

&esp;&esp;“……鸳鸯戏水的，难学吗？”

&esp;&esp;

&esp;&esp;凛冬的午后，日光总是暖融融的，浇落一地的金黄。

&esp;&esp;沈府上下眉开眼笑，欢声笑语。侍女穿金戴银，手上的珠钏非等闲之物，通身的气派，远远瞧着，竟也不输给寻常人家的大小姐。

&esp;&esp;沈府园中笑声阵阵，沈氏搂着沈鸾，直喊心肝宝贝，笑声不断。

&esp;&esp;沈鸾不乐意，埋头窝在母亲怀里：“母亲再笑，卿卿就该恼了。”

&esp;&esp;沈氏掌不住，又连着笑了两三声，方止住，她唤人拿来针线。

&esp;&esp;沈鸾手脚笨，针黹学了好多回，仍总是扎伤手。

&esp;&esp;和沈氏同坐在炕上，临窗炕上铺着锦裀蓉簟，一侧的黑漆描金带托泥圆凳上设蓝釉海棠型花盆。

&esp;&esp;因着在家的缘故，沈鸾换了件彩绣牡丹织金锦罗衣，倚在案几上，看沈氏动作。

&esp;&esp;有样学样。

&esp;&esp;沈鸾单手捧脸，眼睛看得都痴了，她低声感慨：“母亲好厉害。”

&esp;&esp;说着，沈鸾又撇撇嘴，不甘心，“怎的我半点也不像母亲，笨手笨脚的。”

&esp;&esp;绣花针尖锐，沈氏一个不留神，扎伤了手指。

&esp;&esp;她双目怔怔，盯着沈鸾片刻不移视线。

&esp;&esp;沈鸾唬一跳，忙不迭拿丝帕捂住，抬眸，对上沈氏怔忪的眼神，她试探：“……母亲？”

&esp;&esp;沈氏眼皮轻动，片刻方低头，唇角挽起一点笑：“适才还和你说做针黹要留神，不然容易扎伤手，不曾想这么快就打脸了。”

&esp;&esp;只是出了点小血珠，不是什么大事。

&esp;&esp;沈氏简单处理好伤口，又拿过针线：“卿卿看这里……”

&esp;&esp;沈鸾一把夺走，不叫沈氏再拿着：“今日先不学了，明日再学。”

&esp;&esp;沈氏笑睨她一眼，知晓沈鸾是担心自己：“母亲无事，不过是拿针时不小心扎到手指头，做针黹，这种事难免的。”

&esp;&esp;沈鸾半信半疑：“……那母亲先前做虎头鞋，也常受伤吗？”

&esp;&esp;她眨眨眼，忽而又想起沈氏先前做好的小衣，那都是给小孩子备的，“母亲近来还在做吗？”

&esp;&esp;小孩子的衣物鞋袜，着实小巧玲珑，精致得很。

&esp;&esp;沈鸾好奇，转首欲叫人拿来瞧瞧。

&esp;&esp;手上的绣花针险些又扎向指尖，心口鼓动，沈氏左眼皮直跳，她强颜欢笑。

&esp;&esp;“……没、没有了。”

&esp;&esp;思及沈鸾之后子嗣艰难，沈氏不叫她在这事上多费心，只道，“母亲后来想了想，卿卿说得极对。你还小，这种事顺其自然，不用急。”

&esp;&esp;未出阁的少女，提起这种事难免脸红心跳，沈鸾一张脸埋在手心，不叫沈氏看见自己绯红的双颊，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母亲看。

&esp;&esp;廊檐下悄无声息，只有日光映照。

&esp;&esp;在沈氏屋里磨蹭了会，沈鸾回屋歇息，不打扰母亲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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