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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3页）

&esp;&esp;裴晏循循善诱：“我是谁？”他一步步，“卿卿，你心悦的……是谁？”

&esp;&esp;“是、裴郎。”沈鸾笑着倒在裴晏怀中，“我心悦的……是裴郎。”

&esp;&esp;肩膀紧绷，裴晏眸光一怔：“裴郎是……是谁？”

&esp;&esp;像是没料到眼前人如此蠢笨，沈鸾不悦皱眉：“裴郎，就是裴郎。”

&esp;&esp;她伸出手，手指隔空一点点描绘裴晏的轮廓。

&esp;&esp;裴晏趁势抓住沈鸾作乱的长指，只低声问：“裴郎是谁？”

&esp;&esp;“裴郎……就是裴郎。”

&esp;&esp;醉眼惺忪，沈鸾迷迷糊糊，她眼中温柔一片。

&esp;&esp;好似想起什么，沈鸾双颊忽的飞起红晕。

&esp;&esp;“裴郎是、是卿卿的夫君。”

&esp;&esp;“夫君是卿卿的心上人。”沈鸾轻声笑。

&esp;&esp;“夫君，今日天冷，你腿还疼吗？”

&esp;&esp;

&esp;&esp;夜色沉沉，苍苔露冷。

&esp;&esp;朔风凛冽，侵肌入骨。

&esp;&esp;殿内烧着滚滚的地龙，裴晏踩在大狼皮褥子上，却只觉如坠冰窟。

&esp;&esp;通身血液凝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听见自己一字一字的质问。

&esp;&esp;那声音似沾了血，带了恨，字字珠玑。

&esp;&esp;“沈鸾，你看清楚？”

&esp;&esp;双目灼灼，裴晏一瞬不瞬盯着沈鸾，掐着沈鸾双肩的手指渐渐收紧。

&esp;&esp;“……沈鸾，你看清楚，我是谁？”

&esp;&esp;眼睛朦胧，就着清俊夜色，沈鸾细细打量眼前人，不懂眼前人为何动怒。

&esp;&esp;“是裴郎。”

&esp;&esp;琥珀杏眸缱绻溢满，沈鸾声音轻柔，她手指轻攥裴晏衣袖，“是……卿卿的裴郎。”

&esp;&esp;怒火中烧。

&esp;&esp;夜色似迷雾重重，裴晏盯着眼前的沈鸾，脑中如浆糊。

&esp;&esp;他有多久没见过沈鸾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

&esp;&esp;在东宫、在观德殿，沈鸾眼底心底，都只有那个裴衡。

&esp;&esp;她和裴衡相谈甚欢，却对自己视若无睹。若是无意对上眼神，沈鸾望来的视线，也只有嫌弃厌恶。

&esp;&esp;不似此刻般温柔旖旎。

&esp;&esp;“沈鸾。”唇齿间血腥味蔓延，裴衡咬着牙，一字一顿，“我、是、谁？”

&esp;&esp;“你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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