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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许砚柏没一会儿就来了，李警官亲自接待的他，和许砚柏简单的聊了一下李警官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esp;&esp;原来是许砚柏从他给他的监控截图上找到了一张和林清妙很像的照片，许砚柏想让他帮忙将当时的监控调出来看看。

&esp;&esp;李警官看着那只有半张脸的照片，心里吐槽，就凭这半张脸就能确信这人是林清妙？还大晚上跑来找他？

&esp;&esp;吐槽归吐槽，李警官还是让加班的民警联系商场那边将监控调了出来。不过监控照片是一个多月前拍的，公共场合的监控最多保留一个月，已经看不到了，许砚柏又让李警官帮忙将商场附近的监控也调出来，能看的都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跟林清妙长得像的人。

&esp;&esp;又是一次无功而返，李警官送许砚柏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实在是许砚柏此时身上那股子阴沉沉的气场太让人压抑了。

&esp;&esp;李警官想安慰两句又找不着话，从林清妙失踪之后他就开始跟许砚柏打交道，多少有点交情，虽然他觉得许砚柏过于执着了，你说人家又不是你亲人，而且人家老公都没这么热心，你一个无亲无故的，这么关心干嘛？就算有点男女意思，可毕竟生活要向前看，林清妙当年那情况活着的几率几乎为零，一次次的无功而返难道还不能说明情况吗？非得这么固执做什么，苦的还不是自己？

&esp;&esp;许砚柏坐上车和李警官告别，李警官斟酌了一下还是劝了一句，“许先生，算了吧，都多少年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这么费心找林小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esp;&esp;“我说过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sp;&esp;这话李警官也听过多次了，还记得当年林小姐刚出事那会儿，许砚柏叫了无数个打捞队去江上打捞。当时他甚至还打算直接断流，要把整个江底都挨着找一遍，后来这事都惊动了政-府，政-府出面干涉才阻止了他。

&esp;&esp;实在太疯了。

&esp;&esp;李警官又叹了口气说道：“许先生，凡事还是多向前看，守着一件未知的期待是一件很苦的事情，既然过得那么凄苦，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不肯回头呢？”

&esp;&esp;许砚柏没有再说话，只将车窗缓缓摇了上去。

&esp;&esp;李警官自知劝也没用，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esp;&esp;凌晨五点，快要天亮了，许砚柏望着车窗外浓黑的夜色，今夜无月，天空黑如墨，夜幕下的城市却是灯火璀璨。

&esp;&esp;他有些疲惫靠坐在椅背上，吩咐司机将车子开走。

&esp;&esp;

&esp;&esp;杨芸现在已经退休了，一大早就出门锻炼，锻炼完了再去买菜，路过一家卖蒸菜的想起女儿喜欢吃甜烧白，她又买了一份。

&esp;&esp;小区楼下有几个退休的大妈正坐在一起闲聊，大家都住一个小区互相认识，杨芸跟她们打了声招呼，等她走远后，那几个大妈就指着她的背影开始议论。

&esp;&esp;“你说这人的命啊还真是难捉摸，就说这小芸吧，年轻的时候丈夫能干事，女儿读书又是这一片最好的，想当年她那傲气哦！”

&esp;&esp;“可不是嘛，谁知道老来这么凄惨，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也没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哟……”

&esp;&esp;“所以说嘛，人生得意的时候就该低调一点，落魄的时候才没那么难看。”

&esp;&esp;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你压抑苦闷不愿意说出口的悲痛在别人那里只是茶余饭后当笑话一样的谈资，就比如此刻，别人谈起死了丈夫女儿的杨芸，也只是看笑话一般，甚至还用一种“看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的口吻。

&esp;&esp;杨芸回到家里，将买来的烧白放在女儿的遗照前面，和女儿的遗照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放着丈夫的遗照。

&esp;&esp;杨芸站在女儿的遗照前，也没什么话说，就只是呆呆的看着，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这才抹了抹眼泪去开了门。

&esp;&esp;杨芸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招呼道：“小许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吗？”

&esp;&esp;来人是许砚柏，许砚柏道：“好久没来看芸姨了，芸姨身体还好吗？”

&esp;&esp;杨芸急忙将他请进来，“我身体好得很。”

&esp;&esp;许砚柏手上提着给杨芸买的礼物，他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桌上，杨芸看得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怎么又买这么多，年轻人赚钱也不容易，别老这么破费。”

&esp;&esp;“上次国外出差看到的，都是一些小礼物，没花多少钱。”

&esp;&esp;杨芸给他倒了茶过来，这也不是许砚柏5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是虚伪又阴暗……

&esp;&esp;许砚柏接到蒋千俞的电话是在他发现那张和林清妙极其相似的照片第二天，接到蒋千俞电话的时候许砚柏多少有些忐忑，还以为偷偷找林清妙的事情被发现了，结果并不是。

&esp;&esp;蒋千俞约他出去打高尔夫，安城郊外的高尔夫球场，蒋千俞直接包场了。许砚柏挥了一杆，姿势倒是像模像样的，他拿起望远镜一看，并没有进洞，还差得远。

&esp;&esp;许砚柏顿时就没啥兴致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太阳伞下的蒋千俞，说道：“没事儿干嘛约我打高尔夫，去玩玩篮球不好吗？这么大地方就两个人玩，多没劲。”

&esp;&esp;蒋千俞道：“这么看不上高尔夫？古时候这可是贵族才能玩的。”

&esp;&esp;许砚柏摘下墨镜，在蒋千俞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旁边放着果汁，他端着喝了一口，“我这种草根出生的，果然是玩不会贵族玩的东西，哪像你？”

&esp;&esp;那眼神，分明就是故意在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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