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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桑母跟着声音直点头：“外婆做的蒸蛋特好吃，特嫩，多吃点。”

&esp;&esp;郑斌舀起一勺，吹冷了，喂到俊俊嘴里。

&esp;&esp;俊俊小脸蛋上都是笑，细声慢慢说：“谢谢外婆——”

&esp;&esp;桑母怕顾此失彼，冷落了大女儿，赶紧回过来：“苑苑多吃几个汤圆，芝麻馅儿的，香着呢。”

&esp;&esp;桑苑“嗯”了声，老人却皱着眉：“你别给她挑，苑苑从小就不喜欢吃汤圆。”

&esp;&esp;桑苑一直不喜欢粘牙的食物。

&esp;&esp;桑母脸刷的红起来，捏了下手指，像无措的孩子：“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esp;&esp;“没事儿。”桑苑主动多舀一个，“也不是不喜欢，我能吃。”

&esp;&esp;

&esp;&esp;老太太每天晚上九点半睡觉。

&esp;&esp;今天难得十点半才睡。

&esp;&esp;桑苑早早回了房间看书。

&esp;&esp;等老太太一回屋，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声音。

&esp;&esp;郑斌说：“我来带孩子，你和苑苑这么多年没见，你俩多说说话。”

&esp;&esp;桑母答应着，又事无巨细交代：“俊俊三点钟要醒一次，你就给她喂点奶。我把奶粉灌瓶里了，你直接倒水。她晚上睡觉还打人的，你悠着点，别睡糊涂了把她撇开。”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

&esp;&esp;接着，桑苑卧室门被敲了敲：“苑苑，今晚妈妈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esp;&esp;桑苑过去开了门。

&esp;&esp;桑母抱着枕头和被子进来，见到床边放着的书时，对她笑：“还在看书呢？我会不会影响到你？”

&esp;&esp;桑苑回答：“我在看闲书。”

&esp;&esp;桑苑卧室里是张一米二的单人床，桑母尽可能往床边靠，不挤着她。实际上两个人的空间都绰绰有余。

&esp;&esp;她和她搭话：“我都不知道你们搬家了，我还先回了老厂区一趟。”

&esp;&esp;桑苑把书压在枕头下，不看了。

&esp;&esp;她妈妈又说：“老厂区变化真大，以前妈妈住过的宿舍楼已经拆了，新修了几栋楼。其实你小时候，还跟妈妈一起住过宿舍楼，你记得吗？”

&esp;&esp;桑苑没说话。

&esp;&esp;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esp;&esp;她妈说：“就一个七八平的小房间，公共厕所公共灶台。妈妈那时候三班倒，特别担心带不好你，所以辞了工作在宿舍做租碟生意。”

&esp;&esp;她说的事情桑苑虽然没印象，但这老宿舍楼她还记得。

&esp;&esp;在她幼儿园后面。

&esp;&esp;桑母吸了口气，突然问：“苑苑，你恨不恨妈妈？”

&esp;&esp;桑苑说：“不恨。”

&esp;&esp;她记事起并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恨意爱意无从而来。

&esp;&esp;桑母却好像松了口气，叹息着：“你外婆是个女强人，总觉得妈妈是个废物，每天都是苛责。那时候妈妈就想着，出去闯荡一番，做出成绩再回来让她看看。”

&esp;&esp;“我那时候初生牛犊，揣着一百块钱就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沿海。被人骗过，也睡过天桥……苑苑你知道吗，现实有时候比理想残酷多了，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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