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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第2页）

&esp;&esp;张子尧突然觉得手腕炽热。

&esp;&esp;耳边又传来梵文佛音。

&esp;&esp;龙海和尚跟他摆摆手。

&esp;&esp;……

&esp;&esp;黑发少年猛地从忘川盆中醒来，外面依旧有月光，他满脸是水，眼睫毛上沾满水珠，那水珠却仿佛有温度，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esp;&esp;他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搅动水面，打碎水面圆月。

&esp;&esp;眼睁睁瞧着一串佛珠从水底缓缓浮上：分明是最后一刻。龙海和尚挂在他手上的那佛串。

&esp;&esp;于昨日不同

&esp;&esp;张子尧将佛珠手串从水面拿起，借着月光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九颗。在忘川盆里，他曾经亲眼看见它在小和尚释空手中形成的过程——

&esp;&esp;如今这东西又落入他的手中，他却丝毫没有“这是别人的所属物”的感觉……大约是他在忘川盆里呆得太久了，他几乎将小和尚的一生窥视，甚至当做是自己的记忆。

&esp;&esp;张子尧犹豫了下，正想戴上这手钏，然而在指尖触碰之时——

&esp;&esp;天边，月色昏黄突然变成了奇怪的金。

&esp;&esp;万物静谧。

&esp;&esp;金色的月光从屋顶清晰而下……

&esp;&esp;那佛珠的滚烫让少年猛地一颤缩回了手。

&esp;&esp;【我还没准备好。】

&esp;&esp;这样的想法钻入脑中，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少年却停下了想要戴上佛珠手钏的动作，他将这东西像是宝贝一样地揣进怀中，然后离开了屋子——来到门外，少年一把拎起蜷缩在走廊栏杆石椅上呼呼大睡的肥猫的尾巴，听着它“嗷呜喵喵”地在半空扑腾挣扎，他说：“太连清，再让我神降最后一次。”

&esp;&esp;拼命扑腾挣扎的猫愣住了。

&esp;&esp;张子尧放下了它的尾巴，转身去另外个屋子轻车熟路地去做神降前的准备了——楼下原本还睡眼朦胧的喵这会儿瞪大了猫眼，和雕像似的瞪着他的背影。

&esp;&esp;良久。

&esp;&esp;白色身影轻轻落在肥猫身后，缠着绷带的手中戳了戳肥猫的脸，冷淡的声音响起：“看什么看？”

&esp;&esp;“……看那个小画师喵，”太连清一脸懵逼道，“总觉得他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喵。”

&esp;&esp;“哦，”素廉在它身边蹲下，“哪里不对劲？”

&esp;&esp;猫的大尾巴甩阿甩。

&esp;&esp;素廉伸手一把摁住。

&esp;&esp;“方才喵！他叫小神‘太连清’喵！”

&esp;&esp;“你不就叫‘太连清’么？”

&esp;&esp;“只有比小神品阶高的神仙才会直呼小神名讳喵，以前这小画师都叫小神‘土地公公’的啊喵……今儿怎么就——突然没礼貌了喵？”

&esp;&esp;素廉再次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金色的瞳眸盯着那紧紧关上的房间门，目光意味深长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张子尧推开门叫太连清进去，他的目光才稍微恢复一些焦距。

&esp;&esp;“你又神降，叫烛九阴看见又赖我任由你胡来。”

&esp;&esp;“没事，”张子尧想要拍素廉的头，却尴尬地发现他比自己还高了，只好拍拍素廉的肩膀，“我长命百岁，烛九阴也不能耐你何。”

&esp;&esp;“……”

&esp;&esp;素廉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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