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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跳舞换了班，魏北下台时有人故意撞他。当时黑灯瞎火看不清，魏北没理会。他知道自己在同行树敌不少，毕竟太招风，断人财路。一个行当有一个行当的潜规则，这种小事，不够入眼。

&esp;&esp;魏北将外套拿在手中，看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分，去医院还来得及。明天是除夕夜，魏囡说今年想回家，魏北要去征求医生的意见。

&esp;&esp;只是他没料到，会碰上过来兼职陪酒的霍贾。

&esp;&esp;霍贾率先于人群中瞅到魏北，这人实在太出挑，一张脸清秀俊俏，化了妆，穿着学院舞蹈服，跟他妈刚从学校跑出来的大学生似的。

&esp;&esp;简直嫩得叫人色心四起。

&esp;&esp;“北哥！北哥！”

&esp;&esp;霍贾喊地特得劲儿，魏北本想装作没听见。谁知骚霍不依不饶，跟身边抱着他的男人说了几句，直接拿上外套追出bebar。

&esp;&esp;“北哥北哥！我说你今天干嘛走这么早。”

&esp;&esp;霍贾追上魏北时，已在街面路口。这地儿不好打车，别看豪车里三层外三层，多是来捡尸的。

&esp;&esp;魏北裹紧外套，捆好单伍之前送他的围巾。他顺着街道往主路走，瞥一眼霍贾。

&esp;&esp;“你不去陪金主，跟我出来干什么。”

&esp;&esp;“嗨，北哥你哪的话。那不是金主，今晚买家而已。我跟他说有朋友，出去讲两句。等会儿再回去呗，大不了我今晚在床上叫大声点。”

&esp;&esp;霍贾摸根烟，递给魏北。

&esp;&esp;“你怎么跳完就走。”

&esp;&esp;魏北累得不想出声，沉默走到主路口，停下等车。他抽去半根烟，两人稍稍适应夜色安静。

&esp;&esp;不断流过的轿车尾灯与路灯拖出长线，像摄影快门曝光过长。雪粒夹雨，落满行人发梢，晶晶莹莹。世界像一颗巨大水晶，无数折射面，亮着无数光。

&esp;&esp;烟头猩红闪了闪。

&esp;&esp;魏北才说：“我去医院看囡囡。”

&esp;&esp;霍贾正准备插科打诨，荤段子涌到舌尖，一顿。囡囡二字似洗洁精，瞬间洗去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esp;&esp;“噢，去看囡囡啊。”

&esp;&esp;语气有些艳羡。

&esp;&esp;霍贾比魏北小三个月。听说有个弟弟，六岁时被人抱走，从此杳无音信。他跟魏北不算同命相怜人，怜什么怜，命运安排而已，可怜有个屁用。所以霍贾活得比魏北还要潇洒。甚至有点玩世不恭。

&esp;&esp;他们本不是一类人，当初也并非因同一经纪人而相识。

&esp;&esp;说起来魏北是霍贾的“救命恩人”。那年在znoe吧，魏北替素未谋面的霍贾喝了一瓶纯伏特加，差点吐成傻逼。

&esp;&esp;那晚的前因后果讲不清了，特乱。事后了解霍贾这人，魏北倒挺希望自己是个傻逼，居然会救他。

&esp;&esp;一来二去，两人相熟。常去同样的酒吧跳舞，常陪一样的客人，魏北觉着霍贾也不是那么不着调。

&esp;&esp;虽然这人骚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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