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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3页）

&esp;&esp;给他打电话的是邢应苔的导师。导师开学不久就到外地出差，念念不忘邢应苔快要结尾的论文，这会儿打电话跟他说，自己周六早上就能到学校，问他能不能过来，导师有几个修改意见想和他当面谈。

&esp;&esp;挂了电话后，邢应苔就坐在餐桌上，等着崇善穿好衣服一起吃饭。

&esp;&esp;其实周六邢应苔一上午都有补习班的课，可导师那边也是不去不行。邢应苔思索着，想，干脆让哪位老师帮忙代课好了。

&esp;&esp;可是找谁呢？这种课外补习班的老师大多都是周六日排课，邢应苔认识的几位老师上班时间又都和自己冲突，想来只能请学校的博士生同事，但也难找到有教课经验的，万一讲得不好，浪费考生的时间，就太不应该了。

&esp;&esp;崇善很快从卧室走出来。他随手拿了邢应苔的毛衣和棉裤穿。因为邢应苔比他高，所以棉裤也比崇善的腿长一截，被他踩在脚下。

&esp;&esp;崇善弯腰把棉裤挽上一段，一边挽一边说：“你周六不是去上课吗，怎么回学校？”

&esp;&esp;看来刚刚邢应苔和老师的对话被他听见了。

&esp;&esp;邢应苔‘嗯’了一声，回答：“找人代课。”

&esp;&esp;崇善是什么人，他和邢应苔认识这么多年，两人熟得不能再熟了，只一眼就看出他没有合适人选，于是便说：“我帮你代好了。”

&esp;&esp;“……”邢应苔拿起筷子吃面，说，“不用。”

&esp;&esp;崇善也夹起一块肉，连骨带肉一起送到嘴里，咀嚼时发出奇怪的声响。

&esp;&esp;如果是其他人吃这样的生肉，可能会让人感到惊悚，然而崇善表情平静，吃得动作与平常无异，大大降低了怪异的感觉。

&esp;&esp;崇善说：“你给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总也要让我有报答的机会。”

&esp;&esp;“……”

&esp;&esp;“况且我之前听你讲过那么多次课。”崇善弯眼一笑，“知道怎么讲的。”

&esp;&esp;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让邢应苔不愉。

&esp;&esp;要说崇善变成猫后，最让邢应苔头疼的就是之前崇善跟着自己去补习班上的那几节课。

&esp;&esp;只要回想崇善以猫身看见自己每天早起、寒暑不断站在阳台上背英语单词的事情，邢应苔就想把崇善拍出门去。

&esp;&esp;邢应苔沉着脸，睫毛纤长地挡住眼睛，没说话。

&esp;&esp;崇善用水漱了漱口，凑到邢应苔身边，用脸蹭他，催促着问：“好不好啊？”

&esp;&esp;“不好。”

&esp;&esp;“那我要跟你一起去学校。”

&esp;&esp;“……”

&esp;&esp;看着崇善一副不粘着自己不罢休的模样，邢应苔默默吃了口面，沉默了。

&esp;&esp;话说回来，作为一个站在公众面前的老师，邢应苔并不畏惧其他人来旁听自己的课。为了保证教学质量，邢应苔的课常常被录像放到网上。至于晨读的事，学校里很多学生都会这样做，远的不说，陈半肖就多次撞见邢应苔拿着课本站在门外背书。

&esp;&esp;说他像小学生，那又怎么样呢？甚至，其实谁嘲讽邢应苔都无所谓。唯独崇善，邢应苔连被他看见都觉得愤怒。

&esp;&esp;大概是当猫当习惯了，听邢应苔长时间不回答，崇善下意识就要咬邢应苔的耳朵。

&esp;&esp;头都凑过去了，才发现自己此刻没站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崇善失望了一会儿，说：“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esp;&esp;遇到邢应苔之前，明明享受寂静到能听见自己呼吸的空间，可遇到这人之后，一切仿佛都不能忍耐了。

&esp;&esp;崇善说：“我想和你一起。”

&esp;&esp;邢应苔说：“我总不能带一只猫去我导师的办公室。”

&esp;&esp;“把我放在门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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