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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就如同此刻那些看起来坐姿随意的人，他们意态自然，但程灵也知道，不少人其实都在或有意、或无意地考量注视着她。

&esp;&esp;他们看她被王邕邀请着坐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看她态度自然地跪坐在席毡上，看她被王邕敬酒……

&esp;&esp;程灵双手捧起酒杯，举至身前，从容回应，不卑不亢。

&esp;&esp;王六郎等人已经从外层的眺望楼下来了，这时就藏在湖东侧的一座阁楼上，他们还没放弃对程灵的窥看。

&esp;&esp;一名少年撇嘴道：“府君敬酒，这家伙居然没有诚惶诚恐。可见出身乡野，果然不知礼数。”

&esp;&esp;谁知没人附和他，反而是王六郎道：“钱二，那人要是诚惶诚恐，恭敬拘谨，你只怕又要笑他小家子气，说他谄媚了吧？”

&esp;&esp;话落，就有几名少年忽然跟着笑出了声。

&esp;&esp;可不就是这个理？

&esp;&esp;席间，程灵的表现确实令许多人诧异。

&esp;&esp;本来像她这样出身乡野的民间高手，各大士族也都是常年招揽的。

&esp;&esp;可是，但凡是出身稍差的人，不管平常武艺本领怎样高强，到了这种正儿八经聚会的场合，却总会或多或少地显露出各种毛病来。

&esp;&esp;礼仪有差，言行拘谨那种都还算好的，有的甚至是有怪癖，十分令人难以忍受。

&esp;&esp;王六郎那边，有个少年啧了声，忽然说：“以前那个香汤的笑话，你们听过吧？”

&esp;&esp;这个自然都听过，有少年笑道：“是关大哥招揽北刀门的一个用刀高手，请他入席，结果人家把沐手的香汤，当做茶水给喝了。沐风，你说的是这个吧？”

&esp;&esp;叫沐风的少年嘿一声说道：“那还有一个，你们一定少有听说。是前不久才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我爹也招揽门客，说是从东海那边来的。我爹叫侍女奉上清酒……”

&esp;&esp;他顿了一下，环顾左右，十分有趣味地道：“你们猜怎么地？嘿，那人只喝过浊酒，以为清酒是水，当场就一口气灌下，结果只饮了一杯，就醉倒了，哈哈哈！”

&esp;&esp;这时代酿酒技术有限，能够酿造清澈，不留浑浊的酒非常珍贵。

&esp;&esp;所以，一般能够喝到清酒的人，不是贵族就是豪富，还有许多人，一辈子别说是喝上清酒了，就是听都不曾听过，原来有美酒可以是清澈无暇的。

&esp;&esp;浊酒度数低，清酒度数高，喝惯浊酒的人突然喝上清酒，一杯倒那是完全不奇怪的。

&esp;&esp;程灵也会一杯倒吗？

&esp;&esp;程灵……可能会，可能不会，她自己也不知道。

&esp;&esp;她现在这具身体，这辈子就还没碰过酒，所以程灵为防醉酒失态，就用了个作弊的法子。她做出饮酒的姿势，实际上却只是微微沾杯，那酒早就借着她手指的遮挡，被她送进物资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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