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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乾最先回过神来，他将怀里的人松开。

&esp;&esp;两人摔在滚石堆里，萧乾被尖石和滚石砸得满身是血，方明珏好一点，急喘了一阵，抬起眼。

&esp;&esp;两人彼此对视，胸膛俱都剧烈起伏。萧乾抖着手摸了摸方明珏后脑勺，没有血，然后解下身上的披风将他裹住，但他的手太抖了，披风的带子系了两次都没系上。

&esp;&esp;萧乾强稳住，笑了下：“你看我，没出息的。”

&esp;&esp;方明珏一把抓住萧乾的手，凑到染着血的唇边，唇瓣颤抖得厉害：“要打仗了吗？”

&esp;&esp;萧乾笑了笑，苍白皲裂的唇蹭了蹭方明珏眉心的血，轻声道：“打吧。肖棋死了，萧乾替你打这场仗。”

&esp;&esp;然后他摸到一块尖石，骤然拿起，从眉过眼，猛地划下！

&esp;&esp;鹰城彭军

&esp;&esp;祁水纵长，两岸连山。

&esp;&esp;在与萧乾救下方明珏之处相隔数十里的地方，孙长逸带着一队人马停在了林地边，其中一个少年边将马拴在树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另一边靠树坐下的孙长逸，小声嘟嘟囔囔道：“孙大哥铁定是被狐狸精迷住了……鬼迷心窍了……”

&esp;&esp;孙长逸将一封几乎要翻烂了的信折回信封里，头也不抬道：“一刻钟后继续赶路。”

&esp;&esp;周围的人浑身一震，都苦了脸。

&esp;&esp;但军纪严明，就算几天几夜跑马不眠不休，也得撑住。

&esp;&esp;旁边一个高个儿一把揽过少年的肩，低头装模作样地闻了下，做干呕状：“啧啧，这味儿，都馊了！走走走，跟哥去水里洗洗……”

&esp;&esp;少年抖肩甩开，撇嘴：“怕水就直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走，爷爷带带你。”

&esp;&esp;说着，从简装的小包袱里抽出块抹布当澡巾，又顺手拽上两个汉子，跑到不远处的河边开始脱衣裳。

&esp;&esp;一个个壮汉跟下饺子似的跳进了水里，哈哈大笑着互相搓背，没一会儿又闹起来，水花四溅，来回推搡，还有兴致来了摔起跤来的。

&esp;&esp;孙长逸掏出干粮来，就着水咽了几口，难得的放松，也没去惊扰他们。

&esp;&esp;吃完了，他闭上眼，正要小眯一会儿，却忽然听见河那边传来一声大喊：“有东西！有东西漂下来了！”

&esp;&esp;“是尸体！”

&esp;&esp;“草！还能不能洗了！”

&esp;&esp;“老子还喝水了！”

&esp;&esp;“别他娘的嚷嚷了，赶紧捞上来捞上来！”

&esp;&esp;河水里顿时乱作一团，众人手忙脚乱去捞人，孙长逸快步走过去，便见几个汉子将两个浮浮沉沉的人推上了岸，拉扯一下，扯不开，原来是两个人腰上绑了粗麻绳，将两人绑在了一块，其中一人身前还绑着一根浮木，这才没让两个大男人沉了底。

&esp;&esp;一上岸，碰撞间，其中一个人突然下巴一抬，噗地吐出一道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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