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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赵力嘿嘿笑：“何必舍近求远，二爷不就挺合适？年纪不大，身形不壮，重点是，长得还挺好看。”

&esp;&esp;后四个字不掺一点假。元墨今年十八岁，春风催柳的年纪，每一寸肌肤发着玉光，一对眸子即便是熬了夜，也依然明朗澄澈，如春日阳光下的清溪。

&esp;&esp;元墨迟疑了一下。

&esp;&esp;原因无他，她怕被红姑打死。

&esp;&esp;不过再一想，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她哪里用扮？她本来就是女的！

&esp;&esp;“好，我来！”

&esp;&esp;“不行。”叶守川皱眉，“太危险了……”

&esp;&esp;“别忘了，我可是金刀龙王的弟子！”

&esp;&esp;“就你那两下子……”

&esp;&esp;“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来啊，比试比试！来！”

&esp;&esp;比试什么的，当然是不会有。从小到大，面对元墨有意或玩笑的挑衅，叶守川从来都只是后退而已，脸上永远带着三分无奈三分纵容的温暖笑容。

&esp;&esp;黄伯炖的蹄膀又软又糯又香，元墨用油纸包好一块，团成一团，然后塞进衣服。

&esp;&esp;塞了两团之后，胸前的衣襟十分圆润地饱满起来了。

&esp;&esp;门外，元宝和大王循香而至。

&esp;&esp;大王是元墨捡回来的一条黄毛狗，原名大黄，黄伯是苏州人，整日介唤作“大王”，遂得名。

&esp;&esp;这一人一狗趴在门边，人是雪白滚壮，狗是油光水滑，一点都看不出红馆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的样子，用一种照镜子般的姿势对着盘子里剩下的蹄膀大流口水。

&esp;&esp;大王：“呜呜呜汪汪汪！”

&esp;&esp;我要吃我要吃！

&esp;&esp;元宝：“阿墨，你在干什么啊？桌上那是什么？”

&esp;&esp;蹄膀啊！客人不点就不可能出现红馆招牌菜啊！

&esp;&esp;他上次吃到它，好像还是过年的时候呢！

&esp;&esp;元宝整颗心都被蹄膀吸引，以至于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元墨的衣服好像有点不对。

&esp;&esp;再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esp;&esp;他哇一声惨叫起来：“阿墨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红姑会打你的！”

&esp;&esp;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大雪天，流落街头的元墨和元宝缩在巷子里险些冻死，是红姑把他们两个捡回了红馆，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服穿。

&esp;&esp;他们两个都觉得，红姑就是戏台上演的王母娘娘，姑娘们就是仙女，红馆就是天宫。

&esp;&esp;红姑夜里常抱着酒坛子喝得大醉，白天一睡就是一整天，对什么事情都蛮不在乎，从来不发脾气——除了那一次。

&esp;&esp;那时，元墨和元宝刚进红馆不久，两个人养了一阵，生了点肉，变得白生生的，玉雪可爱。

&esp;&esp;姑娘们闲来无聊，把他们当成玩偶娃娃，打扮成了小姑娘，还送到红姑面前，想逗红姑乐一乐。

&esp;&esp;红姑原没什么，抱起元墨，跟大家一起瞅着发笑，然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们阿墨可真是个美人胚子，若是个女孩子，准定能当花魁！”

&esp;&esp;红姑不知为何，勃然变色。

&esp;&esp;元墨到现在还记得红姑的笑容迅速僵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神色，像惊恐，又像愤怒。

&esp;&esp;红姑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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