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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3页）

&esp;&esp;军营里今天要发冬衣和军饷，沈砚山一整天都很忙，但是心情很不好。

&esp;&esp;参谋们都找司大庄打听，团座今天是哪里不快了，司大庄很想说：“我家小鹿又惹他了。”

&esp;&esp;但这话说出来，就要解释半天。大傻子不会撒谎，懒得替五哥和小鹿遮掩，索性道：“不知道。”

&esp;&esp;众人越发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触了团座的霉头，这个年都过不好。

&esp;&esp;沈砚山心情虽然不好，可军饷给足了，又给军士们全部发了崭新的棉衣棉鞋，又让他们在过年期间轮流休沐，争取每个人都能休沐一天。

&esp;&esp;军中休沐的时候，将士们可以出去吃喝嫖赌，样样不忌讳。

&esp;&esp;沈砚山自己，则带着司大庄回家。

&esp;&esp;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对司大庄道：“去金雁山庄喝酒。”

&esp;&esp;这段日子忙，沈砚山很久没带司大庄去喝花酒了。

&esp;&esp;五哥不带，司大庄一个人是不太敢去的，不是怕什么，就是担心自己闯祸给五哥惹麻烦。

&esp;&esp;“好。”司大庄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很傻很憨。

&esp;&esp;沈砚山进了金雁山庄，仍是点了伎女烟汀。

&esp;&esp;烟汀非常机灵，也知道沈砚山的习惯，只喝酒听曲，不沾姑娘的身，但是酒很讲究、被褥也要又软又蓬松。

&esp;&esp;她这边安排妥当，沈砚山就进来了。

&esp;&esp;他脱了风氅，坐下来开始喝酒。

&esp;&esp;他一直不说话，烟汀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默默陪在旁边，给她夹菜。

&esp;&esp;沈砚山喝了好几杯酒，突然问烟汀：“你想要赎身吗？”

&esp;&esp;烟汀耳朵好像响了个惊雷。

&esp;&esp;她愣了愣，然后把所有的情绪都敛去了，只淡淡道：“赎不起。我八岁就被卖给了陈爷，他供我吃喝，教我读书认字唱曲，不是几块大洋能出去的。”

&esp;&esp;陈爷就是这金雁山庄的老板。

&esp;&esp;他手下的姑娘，都是精挑细选的，从小培养。不认识字的伎女，都是低级的，做皮肉买卖，一块大洋能被睡一个月。

&esp;&esp;高级值钱的伎人，不仅仅要漂亮、会说会笑，能弹能唱，还要识文断字。她们卖的不是皮肉，是爱情。

&esp;&esp;烟汀是金雁山庄的头牌伎人，她这一辈子，不被榨干最后一滴油水，都别想脱身。

&esp;&esp;一听到“赎身”二字，她浑身的血脉都在逆行。

&esp;&esp;“你替我办件事，若是成功了，我就把你赎出去。你若是失败了，我也把你赎出去，然后将你卖到低等的娼寮去。”沈砚山道。

&esp;&esp;烟汀打了个寒颤。

&esp;&esp;她的牙关发酸，不停道：“是，沈团座，我会拼尽全力。”

&esp;&esp;沈砚山让她靠过来。

&esp;&esp;她果然轻轻靠到了沈砚山怀里。沈砚山就在她耳边，低声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她听。

&esp;&esp;司大庄不知五哥的阴谋，他只当是真的来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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