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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朱昀曦指着矮几上的糕饼：“那你先吃些点心？”

&esp;&esp;“臣女自备了干粮，想吃这个。”

&esp;&esp;柳竹秋打开腰包取出一包麻辣牛肉干，津津有味吃起来。那是她四川老家的特产，朱昀曦不曾见过，看她吃得香甜，问是什么。

&esp;&esp;“这叫‘张飞牛肉’，是四川阆中的特产，相传是三国时张飞发明的。您看，它薄如蝉翼，色泽红亮，浓香扑鼻，滋味鲜美，蜀中的男女老少都爱吃。”

&esp;&esp;那牛肉干用香油和各种香料卤煮，又加了花椒辣椒白芝麻提味，打开油纸包，立时香气四溢。

&esp;&esp;朱昀曦好奇心重，吃遍天下美味，唯独没尝过这张飞牛肉，正好左右无人，不怕失体面，便让她献一块来品尝。

&esp;&esp;柳竹秋故做为难：“殿下的御菜须经奉御尝验，臣女不敢随便进奉。”

&esp;&esp;“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孤王不信你有胆子下毒。废话少说，快拿过来。”

&esp;&esp;朱昀曦想赶在太监们回来前尝鲜，柳竹秋经他催促，上前进献肉干。

&esp;&esp;他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只嚼了两下便忙不迭吐出来。初会辣椒的舌头像烧着了，火势霎时蔓延到整张脸，白雪铺上了一层桃红。

&esp;&esp;“水！水！”

&esp;&esp;他难受得坐立不安，恨不能把舌头抠出来。柳竹秋忙拿起矮几上的水壶，那壶盖设有机关，她没用过，胡乱一扭，水壶脱手落地，水全洒了。

&esp;&esp;“殿下，臣女该死！请暂且用臣女的水壶。”

&esp;&esp;她取下腰间的小银瓶，里面还有半瓶她喝剩的蜂蜜水。朱昀曦也顾不得许多了，接过一气灌下，好歹喘过气来。

&esp;&esp;单仲游赶过来喝问柳竹秋。正在走来的陈维远和云杉也看到动静，慌忙跑到近处，放下食盒，手忙脚乱扶住朱昀曦。

&esp;&esp;“殿下，您怎么了？”

&esp;&esp;“柳竹秋，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esp;&esp;柳竹秋自觉玩笑开大了，窘道：“我刚才在吃牛肉干，进献了一块给殿下……”

&esp;&esp;陈维远怒骂她不知死活，被朱昀曦制止。

&esp;&esp;“是孤让她给的，不必责怪她。”

&esp;&esp;“殿下，您不能随便吃外人给的东西啊！”

&esp;&esp;“孤只是好奇，行了，别再说了，摆膳吧。”

&esp;&esp;这洋相出得有点大，朱昀曦感觉难堪，脸上的红潮迟迟不退。

&esp;&esp;云杉见他额头脸庞都汗湿了，忙拿手绢为他擦拭。

&esp;&esp;柳竹秋细瞅他擦汗以后那妃色的绢帕干干净净，绝无粉痕，足见真是天生丽质。再看他此时眼圈脸颊薄红晕染，微微喘着气，汗意濡润，争似雾中春花，酥酪染脂，俨然独立北方之态2。

&esp;&esp;柳竹秋生平

&esp;&esp;柳竹秋回到灵境胡同的租房，瑞福满面焦虑地迎出来。

&esp;&esp;“先生，有人求见。”

&esp;&esp;柳竹秋若不在此间，一般只让客人留下名帖，日后回访，不会允许外人留驻。

&esp;&esp;她心想瑞福破例定有缘故，走进天井，书房里抢出个穿陈旧蓝布衫的男子，扑通跪倒在她脚下，抱腿哭嚎：“温先生，求您替我伸冤啊！”

&esp;&esp;他抱得太死，柳竹秋一时挣脱不了，急得瑞福直跺脚，用力拖拽那男子，詈责：“你这人太没规矩，早知道任你死在外面也不许你进来！”

&esp;&esp;男子涕泪滂沱，松手后顿首有声，满口呼救喊冤之辞。

&esp;&esp;瑞福说：“这人午时来敲门，非要见您不可，又不肯说姓名。小的让他回去，他就坐在大门外不走。小的怕被过路人瞧见，生出非议，只好放他进门。没想到他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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