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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第2页）

&esp;&esp;他躺在笼子里，头歪了歪，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对着打过交道的陈一铭。

&esp;&esp;陈一铭视而不见。

&esp;&esp;茭白没抱希望，不是求救，他其实是想观察陈一铭的气色，确认一下沈寄现在处在哪个境地。

&esp;&esp;陈一铭的气色差到爆，虽然他一如既往地穿着正装，却也掩盖不掉他的疲惫焦灼，那股子精英范消失无踪。答案已经出来了。

&esp;&esp;沈寄是受了伤的，腹部的衬衣那里有伤口渗出来的血迹，他踏进笼子里，用皮鞋踢了踢茭白青紫的下巴：“还活着吧？”

&esp;&esp;“还活着。”沈寄俯视他，“真是顽强。”

&esp;&esp;“就是不听话，饥饿，伤痛，药物都不能让你听话，还留着那点自尊是吧。”沈寄用力踹在茭白肚子上面，“贱货！”

&esp;&esp;他捋几下凌乱发丝，将铁链扯起来，把茭白拖到陈一铭几人面前，对陈一铭道：“你先上。”

&esp;&esp;接着又朝几个保镖下令：“你们几个等会。”

&esp;&esp;几个保镖领了命，等着。

&esp;&esp;主子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esp;&esp;陈一铭做了十几年的“老鸨”兼职，没有亲自实践过，他脸上露出为难：“董事长，我……”

&esp;&esp;沈寄一脚踹过去，满面冷煞：“你也功能不全，要吃药是吗？”

&esp;&esp;陈一铭痛哼了声，他走到已经看不出半点人样的茭白面前，蹲下来，用眼神说：得罪。

&esp;&esp;茭白攥紧佛牌，他被按住脚踝，拉开。

&esp;&esp;

&esp;&esp;陈一铭碰到了茭白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裤腰。他见过数不清的青涩面孔，处理过数不清的十八九岁男孩。

&esp;&esp;那都是被董事长看上，又扔掉的发泄口。

&esp;&esp;陈一鸣不是个心软的人，他不是，他也没有善心。

&esp;&esp;指尖下的人没在颤抖，肌肉都是软的，打过药了，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esp;&esp;他就像个死物，心口的起伏都似乎没了。

&esp;&esp;可他攥着什么，攥得脏兮兮的指骨泄出一丝青白。那是他活着的唯一一个强烈特征。

&esp;&esp;一个在黑夜行走的人，需要有个东西让自己抓住。

&esp;&esp;手里刚好有，就抓着了。

&esp;&esp;陈一铭拽下指间的布料，入眼是一片无法分辨出什么是什么的脏污，一股股的臭味朝他扑来。他早死早解脱一般，闭眼附了上去。

&esp;&esp;“等等。”沈寄出声。

&esp;&esp;陈一铭以为董事长改变了主意，他刚要松口气，却见茭白病白的唇扯了扯，弧度极其细微，透着嘲讽。

&esp;&esp;两秒后，陈一铭听到董事长吩咐一个保镖什么，那人很快回来，拎着一桶冰水。

&esp;&esp;陈一铭再去看茭白，发现他唇边的弧度还在。陈一铭的后背窜上一丝凉意，有时候，某个瞬间，他会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譬如此时此刻。

&esp;&esp;他会怀疑，茭白比他还要了解董事长。

&esp;&esp;不止董事长，还有其他人，很多人，茭白都了解，他就像是一个……

&esp;&esp;知道这个世界结局走向的观众，看着他们在人生的舞台上完成一场又一场演出，成功或失败，遗憾或尽兴。偶尔说上一两句评语，更多的是“哈，又有戏看了”。

&esp;&esp;就算观众被拉上舞台，分配了角色，却依然格格不入，也还是和他们处在两个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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