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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和提高嗓门：&ldo;你犯罪让我哥给你顶罪，你有胆撞人怎么没胆去坐牢啊？你个孬种！&rdo;柏为屿捂住泰然的耳朵：&ldo;嘘……&rdo;&ldo;嘘什么嘘？你敢再说一遍不关你的事？&rdo;柏为屿怕吵醒泰然，一迭声说：&ldo;是是是，都是我的错……&rdo;段和的理由越开越离奇：&ldo;还有，凭我每年送你女儿一条金链子。&rdo;&ldo;喂喂喂！&rdo;柏为屿掏出绒面首饰盒双手奉上：&ldo;我还你金链子！&rdo;段和倨傲地哼了声：&ldo;去年前年大前年的，你倒是都还我。&rdo;&ldo;你你你！原来你预谋已久！&rdo;柏为屿泪奔：&ldo;和哥哥，你好阴险哦！&rdo;帮倒忙翌日下午，段杀从外地赶回来，段和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ldo;哥，你回来啦，看你这样子，也不打理清楚一些……&rdo;段杀没理他，胡乱抹一把脸抖擞起精神，大步往屋里走。&ldo;为屿在浴室给泰然洗澡呢，你等会儿。&rdo;段和跟了进去。柏为屿原本在喂泰然喝鲜榨果浆，泰然喝没几口就被一粒没有挑出来的甜橙籽儿呛到了，咳得天昏地暗，将之前喝进去的果浆尽数咳了出来，衣服全弄脏了，柏为屿只好抱她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段和难得地狗腿状给他哥端茶递水，&ldo;他本来是早上走的，为等你才改成晚上走，一会儿你们好好聊聊，哈哈……&rdo;段杀受宠若惊：&ldo;啊？&rdo;段和还没来得及再拍马屁，浴室门开了，柏泰然从层层包裹的浴巾之下钻出一个脑袋，看到段杀，&ldo;咿～&rdo;地一下笑了，紧接着还把光溜溜的手也伸出来讨抱：&ldo;段伯伯！&rdo;柏为屿把她的手拢回去，抱紧了点儿，&ldo;干什么？不冷啊？&rdo;段杀三步两步走过去，忍不住想笑，他犹豫再三，想到自己风尘仆仆、一身寒气，最后还是没有去抱香喷喷地全身冒热气的小丫头。段和拉皮条似地讪笑：&ldo;来来，楼上有暖气，我抱她上去抹香香穿衣服，你们聊。&rdo;柏为屿没反对，他被段和的四条金链子给勒索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段和抢过小灯泡柏泰然，蹬蹬蹬跑上楼了。柏为屿走到客厅坐下，喝了一口泰然喝剩的果浆，&ldo;你坐吧，我有话和你说。&rdo;段杀在他身边坐下，心里柔软，连带面上的表情也一起软了，&ldo;对不起，让你多等了半天。&rdo;柏为屿自然不会让他在嘴上讨去便宜，立即狡辩：&ldo;我等你？你弟强行拿走我的机票和护照，我是被迫的！&rdo;段杀一笑，他不在乎原因，只在乎结果，只在乎柏为屿目前是在他面前，让他看得见摸得着。柏为屿不知道如何自然而然地提出段和的请求，抖着腿喝完果浆，踌躇着说：&ldo;你的样子糟糕透了，怎么，工作很忙吗？&rdo;段杀窘迫地摸摸布满胡渣的下巴，&ldo;我？我还好。&rdo;&ldo;段和说你膝盖受伤了。&rdo;&ldo;啊？哦，一点小伤。&rdo;段杀生怕对方再追问，忙转移话题：&ldo;你呢？再过半年就回来了吧？&rdo;柏为屿反问：&ldo;回来？回哪来？&rdo;&ldo;回这来。&rdo;段杀定定地看着他。柏为屿移开目光，有心想呸他一脸，鼻尖却有点儿酸，正要直截了当地说支教结束就回河内，手却被段杀握住了，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神使鬼差地换为一句：&ldo;看情况。&rdo;段杀见对方没有甩开手，心下狂喜难耐，壮着胆子挪近了些，手温温柔柔地用了点劲握得更紧些，缓声恳求道：&ldo;回来吧，也带泰然再系统地治疗一段时间。&rdo;柏为屿还是哪句话：&ldo;看情况。&rdo;这些年柏为屿对段杀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恶声恶气，今天却意外地大发慈悲，不但让他牵手，还和颜悦色与他说话，段杀窃喜地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话了。柏为屿掀起眼皮用余光扫他一眼，抿嘴皱眉。段杀落魄得很，一点儿也没有升级该有的喜庆劲儿，柏为屿记得自己跟他热恋那年，他还是一个要样貌有样貌、要气质有气质的成熟型男，那穿戴整洁利落，那身材英气勃发，猴小子柏为屿一比对，越发觉得自己又猥琐又跳脱，免不了暗暗自惭形秽。可分手后过了半年，柏为屿回河内大伯家过年，眼瞅着一流浪汉蹲自家门口，还吭哧吭哧地又是道歉又是求爱，柏为屿吓得不轻，一脚踹飞流浪汉，惊悚地奔回家狂照镜子，疑惑自己也就是变黑了点儿而已，没啥天翻地覆的变化，段杀怎么就变成那副德行了？那年段杀在河内一直蹲到正月初三也没再见着柏为屿，后来是柏妈妈可怜他，赏了他口饭吃，好说歹说把他劝走了。再接着，段杀一年比一年潦倒，眼看人还是那个人，魂却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当然，在警队同事眼中，这个下调的段大队长雷厉风行，办案英明且狠辣，只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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