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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为屿端着一碟红红绿绿的东西颠儿颠儿跑回来，&ldo;来来来，红烧牛鞭，尝尝。&rdo;杨小空烦恼地扶额：&ldo;我都叫你别乱点了，没人吃这个！&rdo;&ldo;谁说的？我吃！&rdo;夏威和乐正七异口同声，迅速举筷。段和掐住夏威的脖子：&ldo;小鸡鸡你也吃，你还是人不？&rdo;夏威淫笑：&ldo;不吃不吃，回去吃新鲜的。&rdo;段和一招如来神掌把他扇下了饭桌。柏为屿用胳膊肘捅捅杨小空：&ldo;阿咩，尝尝？&rdo;&ldo;不吃！&rdo;杨小空扭头。&ldo;给点面子嘛。&rdo;柏为屿挤眉弄眼。&ldo;恶心啊！你怎么不吃？&rdo;杨小空痛苦无比。柏为屿夹起一小截牛鞭咬一口，剩下半截子捅到杨小空嘴前，&ldo;喏。&rdo;杨小空见对方都吃了，只好硬着头皮囫囵嚼了嚼，咽了下去。柏为屿见他吞下去了，当即把嘴里的牛鞭吐出来：&ldo;呕……你还真吃啊！&rdo;杨小空：&ldo;……&rdo;柏为屿贱兮兮地捂脸：&ldo;咩咩，你真重口，小鸡鸡也吃！&rdo;杨小空反胃：&ldo;我真想打你……&rdo;因祸得福下了几天绵绵细雨，难得出太阳，大院里挺热闹，不少病人都出来走动走动。武甲的肋骨愈合良好，如今走动不成问题，可以做适当轻微锻炼，比杜佑山那个断手断脚的倒霉鬼幸运多了。杜寅和杜卯陪他下楼来散步，才老实陪几分钟就跑去和别的小朋友玩儿了，他走的有点累，想找张椅子坐一坐，接着，便看到了韩谦。韩谦坐在一张长椅一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大喇喇躺着枕在他腿上，把剩下的椅子全占了。韩谦低头和小女孩说着什么，边说边笑，满脸都是纯粹的笑容。武甲记得在去年的宴会上见到韩谦，对方瘦骨如柴，死气沉沉的不像个活人。可半年后再一次见到他，他胖了不少，气色不错，不过瞧着依然是个病人，可能是由于这病态使他带着点青涩的瘦弱和苍白，显得更年轻。小女孩看到一个穿着病人服的叔叔站在一边，忙站起来让出椅子，绕到韩谦另一侧，抱歉地笑笑：&ldo;不好意思，叔叔，你请坐。&rdo;武甲谢了声，在韩谦身边坐下，笑着打招呼：&ldo;韩先生，你好。&rdo;韩谦一愣，重新打量他：&ldo;你是？&rdo;武甲也是一愣，&ldo;我是……&rdo;小女孩问：&ldo;叔叔，你认识我爸爸？&rdo;武甲想了想，自己一直是杜佑山背后的小保镖，顶多是在韩谦面前混个脸熟，攀不上认识。于是，他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应答：&ldo;哦，我……小女孩指指自己的脑袋，&ldo;我爸爸这里受了点伤，很多事不记得了，真抱歉。&rdo;&ldo;对不起，&rdo;韩谦握住武甲的手晃了晃：&ldo;你叫什么？我们重新认识。&rdo;他说话不太流利，每说一句话会停顿片刻，但似乎很努力说。&ldo;啊……哦，&rdo;武甲局促地笑笑：&ldo;我叫武甲。&rdo;韩谦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索，&ldo;我，我有名片，有空多联系。咦？咦……宝宝，我的名片呢？&rdo;小女孩摇摇他的肩膀：&ldo;你见人就发，早发光了。&rdo;武甲摆摆手，解围道：&ldo;没关系，没关系……对了，你们怎么也来医院？&rdo;韩谦迟迟顿顿地还没回答，小女孩伶俐地插嘴说：&ldo;刚陪我爸去做复健，叔叔你呢？&rdo;韩谦接上后两个字：&ldo;你呢？&rdo;&ldo;我受了点伤，&rdo;武甲摸摸左肋，&ldo;在六楼住院住了半个多月呢。&rdo;小女孩往楼上一指，&ldo;我洪叔叔也上六楼去看朋友了，所以我们在这等他。&rdo;韩谦抢不到话说，只能重复女儿的话尾：&ldo;对，等他。&rdo;武甲类似于陶醉地端详着脱胎换骨的韩谦，轻声问：&ldo;韩先生，你最近过的好吗？&rdo;小女孩这回不替爸爸回答了，静静看着韩谦。韩谦组织良久想说的话，他有很多事想抱怨，比如今早他想睡懒觉，可是女儿和洪安东却把他拖到医院来做复健；比如洪安东给他穿袜子，常一边脚一个颜色；比如洪安东加班到很迟才回来，不窝客厅去睡，偏要爬上床抱着他，每次都把他吵醒；比如他有时会回忆起碎片一般似有似无的往事，心情不好，越看洪安东越厌烦，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怨恨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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