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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实正色道：&ldo;我水平绝对比你高，上课前还特地备课了！你备了吗？&rdo;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便签：&ldo;瞧，我把备课内容全背下来了……咦，怎么漏说这么多话？&rdo;杨小空抬脚要走：&ldo;是你的课，我才不管呢。&rdo;&ldo;杨师弟……&rdo;陈诚实可怜巴巴地扯着他不放，&ldo;你不帮我上的话，我就自焚给你看！&rdo;杨小空礼貌地说：&ldo;需要汽油的话，我们漆画室里有，请你自带可乐瓶来装。&rdo;陈诚实大受打击：&ldo;你，你怎么这样？我和我导师告状去！&rdo;&ldo;去吧。&rdo;杨小空一笑：&ldo;对了，你导师叫我转告你，年后这个美展的油画类截稿比雕塑类截稿早，你在下个礼拜结束之前必须上交。&rdo;陈诚实颓了，悻悻道：&ldo;知道了……&rdo;漆画类也较早截稿，柏为屿的作品照片早上交了，杨小空的作品做好大效果，还差一些修正细节和磨漆的活儿，柏为屿只差没拿根小皮鞭在后面抽打他。上午的课刚结束，柏为屿的电话就来了，咋咋呼呼地嚷：&ldo;杨小空，你的画还要不要交？&rdo;&ldo;要……&rdo;杨小空没底气，嗫嚅道：&ldo;可是下午收藏协会那儿还要开会。&rdo;&ldo;开你的头！&rdo;柏为屿破口痛骂：&ldo;等曹老回来见你错过这次的展，怪我没督促你，又打我怎么办？&rdo;杨小空说：&ldo;那你就挨几棍吧，反正你皮实，经打。&rdo;柏为屿咆哮：&ldo;杨小空，你有没有良心？几层漆都是老子帮你磨的，当个破会长了不起啊？&rdo;&ldo;好好好，你别喊了。&rdo;杨小空捂住耳朵苦笑，安抚道：&ldo;不会错过的，我忙完就过去，你先帮我在亮部撒点铝箔屑。&rdo;&ldo;我干脆全做完贴上我的名字上交好了！&rdo;柏为屿愤愤地掐了通话。收藏协会举办的年初工作报告会，杨小空面对一位位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前辈比较拘谨，拜个晚年，按魏南河的教导示意性地说几句场面上的话，接着把说话权让给副会长和理事长。这不是一个公开的会议，各理事和会员们联络联络感情，喝喝下午茶，闲扯一通，说说东家买到件假货西家捡到个大漏，气氛轻松，杨小空则没那么自在‐‐他原本就不像柏为屿那么自来熟，又没有同龄人说话，说白了，收藏协会里都是中老年人，他插不上话题，加之魏南河没有来，杜佑山坐在他的右侧，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足以让他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散会，杨小空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和各位长辈握握手便告辞了。刚出了博物院，正往停车场走，背后传来杜佑山的声音：&ldo;杨会长，请稍等。&rdo;杨小空一僵，转身露出一个谦恭的笑容：&ldo;杜老板，你有什么事吗？&rdo;杜佑山领着一位老头儿，介绍道：&ldo;杨会长，这位张先生，是十多年的老藏友了。&rdo;杨小空礼貌地伸出右手，&ldo;张先生，你好。&rdo;老头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有力地摇撼几下，嗓门洪亮：&ldo;杨会长真年轻啊！&rdo;这只差点吃到嘴的小绵羊今非昔比了，如今杜佑山不敢造次，面上别提多和蔼了：&ldo;杨会长，张先生是杜氏的老顾客，几次求我引见引见你，可我看你很忙……&rdo;杨小空客气道：&ldo;不会不会。&rdo;&ldo;会的会的，真抱歉！杨会长，好几年前我见过魏老先生一面，他那叫一个厉害啊！听说您是他的嫡传弟子，像魏老一样开天眼啦，真让人羡慕啊，我特地来找您学习学习！&rdo;别看这位张先生年纪挺大，说话口气却像个遇到偶像的狂热粉丝，激动地掏出一张名片：&ldo;这这，我的名片。&rdo;杨小空收下名片，窘迫地挠挠头：&ldo;那什么，张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rdo;&ldo;有有有，&rdo;张先生随即端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将一只万历时期的青花五彩蒜头瓶呈现在他眼前，道：&ldo;我想请您看看，我花了八十万从外地拍回来的，前天和几个藏友闲扯，有人偏说这玩意儿差一口气，到底是差在哪儿又说不清，我也请杜老板掌眼了，他说是绝对开门的东西。&rdo;既然杜佑山都说没问题，杨小空也不便多发表意见，便微笑：&ldo;既然杜老板掌眼了就不会有问题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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