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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第2页）

&esp;&esp;李承沣自己也没意识到，每次他心虚撒谎的时候，都会笑得格外真诚。皇家礼数周全，李承沣从小谨遵太傅教诲，平日里的言行都规矩得很，断然不会笑出一口大白牙，除非，是他格外想叫对面的人相信，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esp;&esp;这些最细微的习惯，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唐聿清楚。

&esp;&esp;李承沣撒谎了。

&esp;&esp;唐聿心里眉头怕是皱上了天，但脸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天真的笑意，李承沣既然不愿告诉他真相，那必然有他的道理，唐聿也不必让李承沣发觉自己已然知晓了。

&esp;&esp;只是，开战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事先未曾听闻一点风声？

&esp;&esp;唐聿几乎每天都跟萧远同进同出，甚至丞相府的书房他现在也能踏进了，一起练箭之后萧远明显对唐聿更加亲近了，有时急着赶去京郊，萧远甚至让唐聿在府上等着他和朝臣商量政事。

&esp;&esp;唐聿虽然垂着脑袋昏昏欲睡，实际上却支着耳朵听了个分明。

&esp;&esp;如果萧远都不知道，那这场战事就更整的玩味了。

&esp;&esp;和谁打呢？若是国内有匪患叛军，消息决计不会绕过亲手提拔了户部尚书的萧远去，若是异国犯边，也该先有边将上报朝廷，就像当初驰援西北那样。军粮一案过后，兵部与右相绝不可能相安无事，面对张甾痛失嫡孙的怒火，兵部尚书杨谦只能选择转投萧远以求庇佑。杨谦现在仍安安生生地待在位置上，就说明他与萧远的联盟确实建立了，这样，萧远便能掌握兵部的，只是没来由地，唐聿偏偏多看了他一眼。

&esp;&esp;“皇上……”贵妃说着，看了一眼唐聿，扭捏地低下了头。

&esp;&esp;唐聿自知自己在这打扰了他们夫妻二人说些体己话，向李承沣打了个招呼便退下了。

&esp;&esp;那个小太监又引着他出去，开门的一瞬间，风灌堂而入，腰带随风而舞。

&esp;&esp;唐聿想起，贵妃进门时仿佛更加清减了些。

&esp;&esp;就在雁鸣山出事后，萧远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贵妃娘娘有孕了，还为此专门拜访了张甾，之后诸事繁忙，唐聿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一段，今日见着贵妃才想起来，她的身孕呢？

&esp;&esp;萧远曾经怀疑，张家仗着贵妃怀了龙种，勾结突厥人在雁鸣山意图暗害李承沣，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接着事一出接着一出，唐聿已经忘了萧远当初的推断，而萧远也好像忘记了追查京中奸细的任务，一心一意地练起箭来。

&esp;&esp;萧远是何许人，皇家猎场意图行刺，还害的萧远狼口逃命、夜里发起高烧，这样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想来若真是张家动手，不过是仗着贵妃怀了龙子，李承沣一死，遗腹子出生，必然是任张家摆弄的傀儡。现在那个传说中的孩子消失了，张家也就没了夺取皇权的胜算，如今若是李承沣有了三长两短，张家连外戚都不是，在朝堂上更是优势全失。张甾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张贵妃的孩子没了，雁鸣山案子也就不必急着查了，因为李承沣已经安全了。

&esp;&esp;萧远一时查不出证据，如果贸然动了张甾，通敌叛国谋逆弑君的大帽子扣下来，张甾势必会同他殊死搏斗，局势未必会有现在好。所以最好的局面，就是现在这般，堕了张氏的孩子，维持两厢平静。

&esp;&esp;原本萧远的一番猜想唐聿不过是将信将疑，今天见了张贵妃病体未愈弱旅扶风的模样，恐怕真的小产了。当初有孕时未曾张扬，小产了自然也无声无息，对于局外人来说，这个孩子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哪知这中间还藏着那么多生死一刻。

&esp;&esp;唐聿彻底相信了萧远的推测，那人不过听了个传闻，就能推演出整件事背后的真相，竟心思缜密如斯。恐怖李承沣当初将他安插在萧远身边，他所有的精心设计，那人都一清二楚，说不定在自己转身后，萧远都在微笑着，看他拙劣的表演。

&esp;&esp;只是不知，身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李承沣是否曾经知晓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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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聿：萧远恐怖如斯！

&esp;&esp;萧远：请勿过度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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