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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乔抒白感到陌生，有时甚至心慌，但从心底说，他并不是不能理解。他清楚展慎之的动机——乔抒白觉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展警督究竟想要什么。

&esp;&esp;展慎之只是选择了一条曾经因为清高不愿选择的路。

&esp;&esp;降雨日晚，摩墨斯需要

&esp;&esp;乔抒白上楼整理了几件过夜的东西，心不在焉地下楼。

&esp;&esp;电梯和公寓大堂罕见得有些潮气，微微湿润的暖风从玻璃门的缝隙里吹进来。他看见黑暗中有一台暗色的轿车亮着灯。

&esp;&esp;播放着宵禁通知的无人机的白色探照灯，划过对面建筑的墙面，但并没有警告和驱赶这台轿车。

&esp;&esp;乔抒白有些犹豫地走到室外，无人机恰好检测到他的生物动向，掉头朝他的方向飞来，他立刻小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esp;&esp;无人机在空中停了停，大概是读取到了车辆的通行证，又重新返回去继续检查了。

&esp;&esp;展慎之坐在主驾驶位，开了阅读灯，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esp;&esp;他穿着采访节目里穿的夏季警督制服，粗硬的黑发打了些发蜡，向后梳成背头，比实际年龄成熟几岁，看上去更冷峻、可靠。

&esp;&esp;不过当他自然地接过乔抒白的包，冷漠的感觉便减弱了，变得好亲近了些。

&esp;&esp;把乔抒白的包放到后座之后，轿车启动了，展慎之低头又翻了翻文件，忽然头也不抬，没什么必要地解释：“本来下车了，但好像被人认出来，怕引起混乱。”然后又莫名其妙加了一句：“到时候安德烈·李斯特重新钻到桌子下面去，你又要用吃的把他哄出来。”

&esp;&esp;乔抒白心里想，展慎之对安德烈的敌意未免太大了，明明自己也没比安德烈好哄多少，嘴上只能说：“展哥。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不要提别人了。”

&esp;&esp;展慎之嘴唇动了动，终于放弃了对安德烈的攻击，问他：“两周不见面，你觉得太久吗？我最近有点忙。”

&esp;&esp;“我知道，”乔抒白善解人意地说，“我也看新闻的。”

&esp;&esp;展慎之又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说“你能理解就好”。

&esp;&esp;他这副终于完成了任务的模样，让乔抒白觉得他们很像被合约捆绑在一起的假情侣，也有点意兴阑珊，倚靠在椅子上，看金金发给他的冷笑话锦集。

&esp;&esp;看了几个，还没笑出来，酒店就到了。

&esp;&esp;他们住在摩墨斯区的行政酒店，安保和隐私度都比其他的酒店好些，不过装潢也偏质朴，没有什么华丽的设计。

&esp;&esp;展慎之帮乔抒白把包拎了，乔抒白两手空空地跟在他身后，走神地想，这是他和展慎之在摩区住过的意外（一）

&esp;&esp;早晨醒来，昨天的雨已经毫无痕迹。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esp;&esp;乔抒白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看见展慎之已穿戴整齐，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垂眼看电脑里的文件。白纱窗外是阴沉的灰色天空。

&esp;&esp;展慎之穿的仍旧是夏季的警督制服。

&esp;&esp;白色短袖衬衫，金属肩章，印着下都会区警局徽章的皮带，黑色西装裤，皮鞋。不过今天没有造型人员给他抹发蜡，所以距离感少了一些。

&esp;&esp;他抬起头，看了乔抒白一眼：“醒了？”

&esp;&esp;乔抒白说“展哥早上好”，展慎之随意地点点头：“正好有事问你，你知道这个摩区线上赌场吗？”

&esp;&esp;他将电脑转向乔抒白：“流水金额很大，是不是何褚开的？”屏幕上竟是乔抒白和安德烈的共同作品。

&esp;&esp;乔抒白残存的睡意蒸发了：“这个啊。”

&esp;&esp;线上赌场在摩区是灰色地带，没有明确禁令，不算违法。

&esp;&esp;虽然乔抒白的第一反应还是瞒过去，却很快犹豫了，因为他发现对展慎之累加起的各种欺骗，让他有了越来越大的负罪感。

&esp;&esp;“怎么了？”展慎之敏锐地察觉到乔抒白的迟疑，追着他问。

&esp;&esp;“这个是……”乔抒白思前想后，决定推卸责任地承认下来，“……安德烈做的。他关掉sugarzone之后，因为实在无聊，又恰好前哨赛开始，大家都在下注，他自己也有钱坐庄，就凑了热闹，没想到做得很成功。”

&esp;&esp;展慎之看他一会儿：“你参与了吗？”

&esp;&esp;“一点点吧，我毕竟和他住在一起嘛，”乔抒白心虚地为自己打圆场，“展哥，他赚得那么多，等你来摩区竞选区长，我让他当你的竞选资助人吧，你说怎么样？”

&esp;&esp;“不必，留着自己花吧。”展慎之的表情变得很冷淡，像嫌乔抒白和安德烈赚的钱不干净，觉得晦气。

&esp;&esp;乔抒白不知怎么接话，便默默地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esp;&esp;等洗完走出来，展慎之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床边，好像在说，一刻也不想再和开赌场的人多待。气氛也变得很糟糕。

&esp;&esp;乔抒白看着展慎之的脸，为刚才和他说出实情而百般后悔，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说，而后靠近了展慎之，小心翼翼地问：“展哥，你是不是很讨厌线上赌场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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