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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马士岛海岸

&esp;&esp;乔抒白在圣摩医院住了整整五天。

&esp;&esp;除了被护士带去做了两次身体检查，接受了几次警察的闻讯，讲述经由他美化、删略的故事版本外，一直待在病房里看电视，发呆。

&esp;&esp;检方认为乔抒白涉嫌防卫过当，在作出临时决议前，他的朋友都不能来探访。何褚也特意来电，称赞他的勇猛，让他好好修养，何时上班都可以。

&esp;&esp;乔抒白感到前所未有得无所事事，生活变得漫长又无聊。

&esp;&esp;连给他发“这几天失眠只睡了三小时，零食已经吃完了”的安德烈，都让他很想见见。

&esp;&esp;除此以外，乔抒白也有别的烦恼，比如疑心自己演精神失常演得不够逼真。

&esp;&esp;因为明明已经接过了吻，展慎之却没再来看过他。

&esp;&esp;案件结束之后，展慎之把乔抒白的监视器关闭了，忙着在局里协助处理案件的收尾工作、联系受害者。乔抒白只能在晚上和他通电话，聊些与案件无关的东西。

&esp;&esp;乔抒白绞尽脑汁撒娇，说甜言蜜语，展慎之都是一个样子，也听不出到底吃不吃这套，乔抒白便越来越不明白，展警官是真的忙到那种地步，还是根本不想见自己的托辞。

&esp;&esp;虽然大部分电话是展慎之打过来的。

&esp;&esp;有时候，乔抒白对展慎之抱怨，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医院离开。

&esp;&esp;展慎之不是那种会向乔抒白透露太多秘密信息的人，只次次都说：应该不会太久。让乔抒白更加提心吊胆。

&esp;&esp;有一天，他在夜里惊醒，梦到展慎之持枪踹开病房的门，扭住把他的手牢牢拷在背后，就像在逮捕一个普通的嫌犯。

&esp;&esp;与乔抒白的阴暗不同，展慎之活得总是很光明。

&esp;&esp;作为破获九号巷独立楼藏尸案（摩区日报给案件起的名称）的主要警官，展警官再一次登上了媒体头条。

&esp;&esp;展慎之不喜出镜，他的搭档方千盛警官经过警局的许可，充当发言人，接受了几次采访，谈论这起案件。

&esp;&esp;在医院的漂流

&esp;&esp;时间已经晚了，轻轨站的人很多。虽然耗时会久些，展慎之决定租车回去。

&esp;&esp;从马士岛海岸到摩区的路上，他们半躺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追赶虚假的夕阳。

&esp;&esp;刚出发时，展慎之接了个电话，是耶茨警察总局召他明天回去。乔抒白听见一点点展慎之手机扩音里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很客气地说他们对展慎之寄予厚望，专门为他安排了内部的前哨赛预演。

&esp;&esp;展慎之平淡地感谢他，挂下电话，告诉乔抒白：“我明天上午要走了。”

&esp;&esp;乔抒白只能说：“好吧，展哥，我真的会很想你的。”

&esp;&esp;智能车的车窗非常大，透光度很好。

&esp;&esp;气氛应当是难舍难分，然而记挂着市长助理打来的电话，乔抒白一直走着神，对展慎之的回应也很勉强。

&esp;&esp;展慎之擅自认定他是在海岸站得太久，所以累了，停止了聊天，命令乔抒白闭眼休息。乔抒白偏偏不闭，瞪大眼睛看他，他便伸手过来蒙乔抒白的眼睛。

&esp;&esp;乔抒白不怎么和同性有身体接触，展慎之又比普通人高大，被充满热和力量的手放在眼睛上时，乔抒白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因此瑟缩了一下。

&esp;&esp;展慎之立刻发现了，移开手问：“怎么了？”

&esp;&esp;他的语气带着关切，乔抒白便说“没什么”，解释：“可能有点应激。”

&esp;&esp;“有人这样打过你吗？”展慎之将手搭在乔抒白的椅背上，询问。

&esp;&esp;乔抒白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已经不太想和展慎之聊自己那些悲惨往事了。

&esp;&esp;展慎之的脸近在眼前，他定定看着乔抒白，说：“我下次提前问你。”

&esp;&esp;他的肩膀简直比乔抒白宽了一半，鼻梁如同刀削而成，眼睛与眉骨间有一道深刻的阴影，虹膜是雾棕色，由于四周昏暗，纯黑的瞳孔聚拢起来。

&esp;&esp;乔抒白没有这样被珍视过，发现自己竟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对展慎之说：“展哥，你其实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普通一点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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