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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可是她那时未曾想到，这一次送折子，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esp;&esp;☆、冷宫

&esp;&esp;现在庆安阁里杨月舞正在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不说话。

&esp;&esp;“绿茜姐姐，娘娘还要传召我吗？”小恭子被绿茜叫了来，却只见到杨昭仪在那发愣，一副明显心情不好的样子，谁也不敢去和她说话，生怕惹恼了她。

&esp;&esp;绿茜看了看这架势，把小恭子往外推，说道：“好了好了，没事儿了，下次再找你。”原本她是想起娘娘临走之前多问了一句小恭子的家乡祥城，以为娘娘想事儿呢，所以把小恭子叫了来，本来想在娘娘面前邀功的，不然娘娘总嫌她笨了。谁知，这不是马屁又拍到了马腿上？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esp;&esp;绿茜正想踮着脚出去，谁知，杨月舞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绿茜，你可知这宫里最得宠的人是谁？”

&esp;&esp;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娘娘不是想这个事儿想疯了吧？绿茜转过来笑笑说：“回娘娘，是魏贤妃娘娘最得宠。”

&esp;&esp;“错了……”杨月舞倚着桌子浅浅一叹，她的纤长的葱指，轻轻叩着桌子，一下一下的，“这个宫里最得宠的是——那个被关在冷宫里的徐氏。”

&esp;&esp;绿茜听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出手背要去碰自家娘娘的额头，只觉得她是不是路上受冻了，现在发烧脑子糊涂了。谁知，娘娘把她的手一下拍开，一本正经的说：“我没生病，我清醒得很。”

&esp;&esp;确实，她清醒得很。只是，难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她刚才去给皇上送落了的折子，没想到皇上根本未走远，就在千禧殿外，不远不近地站着，身旁只有胡公公伺候着。皇上虽然什么也不做，就是站在这扇门前，胡公公也没一点觉得奇怪的意思，神态非常自然，似乎是这样的行为已经成为习惯，而见怪不怪了。

&esp;&esp;月舞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皇上一个人站在这宫外的样子好落寞。月光洒在他身上，他却凝视着这扇宫门，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这扇朱红色的宫门，但是又始终不肯伸出手去推开这扇门。

&esp;&esp;她那时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皇上身边，皇上才像是猛然惊醒一样反应过来。她说明来意，皇上却像是一个被发现了秘密的孩子，很快接过奏章，匆匆离开了。

&esp;&esp;这让她想起好多好多年前，那时姐姐刚刚过世一年，那个晚上，皇上来看姐姐。但是不同的是，这样的目光更为深刻，更加孤单。

&esp;&esp;人间情爱，甚是伤人。她虽然不曾参与其中，却意外地明白这样的感受。真是奇怪。

&esp;&esp;“绿茜。”她喊了一声。

&esp;&esp;绿茜本来见主子又在发愣，正觉得无趣，在那搅衣角玩，谁知道这个时候主子又吩咐下来任务了——叫她去查一查贵妃徐氏是怎么入的冷宫。她噘着嘴应了，不情愿全写在了脸上，她嘿嘿一笑，“娘娘，要不明日再查，今天早些歇息吧。今个儿魏贤妃娘娘不是说，明天是明珠公主四岁生辰，皇上是要办宴会的……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娘娘才会容光焕发啊！”

&esp;&esp;杨月舞一听，过去提了她的耳朵，数落道：“你就不懂赶早不赶晚？真是个懒丫头，今日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这才放了绿茜。

&esp;&esp;绿茜一边哼哼着一边揉揉耳朵，道了一声万福，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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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久别

&esp;&esp;郑旭站在千禧殿紧闭的大门前，伸手碰了碰那沉甸甸的大锁，还在犹豫之时，没想到胡公公呈上了钥匙。

&esp;&esp;小胡子说：“皇上，非常时期已经过去了。”

&esp;&esp;确实。三年前的他，皇位摇摇欲坠，先帝时代的漏洞一个接着一个等他去填。但是现在，不同了。至少三年的时间，皇上解决了大部分的内忧，把朝堂掌控在自己手中。虽然以齐王为首的一党还在蠢蠢欲动，但是比不得从前了。

&esp;&esp;他拿过钥匙，捅了几下也没有对准锁眼，才发现原来是手颤抖得厉害。三年多未见，再见到她是什么情形？他不敢想象。

&esp;&esp;纵使，这三年来，他们之间其实隔得并不远。或许只有一道墙，但是这道墙像银河，他们之间没有鹊桥。他隐隐约约听着银河那头，织女歌唱的声音。他无心去记，只是站得久了，太熟悉了，朗朗上口，朗朗上心。

&esp;&esp;就在这个时候，锁啪的一声打开了，他在在手里，一瞬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一瞬间的愣神之后，被上前来帮忙扯下锁链子的胡公公惊醒。然后不由自主地伸手推开了那扇门。那扇宫门发出吱呀一声，腾起一路灰。

&esp;&esp;他捂着嘴走进去，却没想到，就在这拐角之处就见到了这个人。她出现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忍俊不禁，“你爬这么高干嘛？”

&esp;&esp;她竟然站在那一大堆物什落成的高塔上面，她手趴在那宫墙上，原本还在踮着脚想往高墙上望出去，去看看她女儿四岁生日宴。她听到那丝竹声声，欢乐在外面，她在里面。

&esp;&esp;只可惜还不够高，她的头恰好在宫墙边缘。

&esp;&esp;这个时候她也难以置信地回头。千禧殿被锁了三年多，三年来这宫里只有她一个人。每天到饭点会有小太监从后门送来吃食。到了夜晚，一个人的宫里只会燃起几根蜡烛，幽暗昏惑，让郑旭看不清她的脸。

&esp;&esp;“啊——”只听她惊呼了一声，郑旭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她没有站稳，从那高塔上跌下来。

&esp;&esp;宛如初遇，跌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她还记得本来宣她去侍寝的那个晚上，她险些在楼梯上摔倒，却正好扑进他的怀抱。只是那个时候，他和她还互相带着冷漠与疏离，现在这个人是她女儿的父亲，一层永远化不开的关系。

&esp;&esp;郑旭抱住她，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散落的物什不知是什么砸中了他的后背，郑旭发出一声闷哼。

&esp;&esp;慌乱过后，她躺在争郑旭的怀里，先是最先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很快收敛了，然后别过了脸问道：“疼不疼？”

&esp;&esp;没想到她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句。这让他想起三年前，她数落自己，堂堂君王，在宴席上伶仃大醉。

&esp;&esp;好像每一句话都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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