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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他们避而不谈的未来，似乎也要在这里画上一个心照不宣的终止符。

&esp;&esp;秦厌看着她。

&esp;&esp;他薄唇紧紧抿着，那最后的话语在唇边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esp;&esp;可惜他空怀接受现实的决心，却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消散。

&esp;&esp;甚至说不出分手。

&esp;&esp;到最终，只剩缄默。

&esp;&esp;“……对不起。”他说。

&esp;&esp;就像岩浆洪流，炙热过、奔涌过，终将冷却。

&esp;&esp;闻盈没有说话。

&esp;&esp;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当别人已经做出选择后，最体面的应对就是接受，体贴地接受，不追问，也不追究打扰。你永远也改变不了一个心意已决的人，穷根究底后只会剩下各自难堪。

&esp;&esp;况且很多沉默背后的理由只是心照不宣。

&esp;&esp;其实她也理解秦厌的选择，换了谁都会在家里遇见危机的时候挺身而出，哪怕家庭关系一向不好，秦氏集团终究是那样庞大的产业，冠以家族的姓氏，谁能眼睁睁地看着倒下？

&esp;&esp;哪怕飞蛾扑火，哪怕只是徒劳，总也要试试。

&esp;&esp;其实她也明白秦厌的决定，他在最难捱的时候抽身，其实是不想连累她。

&esp;&esp;他是飞蛾扑火不知前程，她却可以重新找合伙人，延着从前规划好的道路稳步向前，虽然难免因为他的退出而兵荒马乱止步不前一段时间，新找的合伙人未必能顺心和意，未来也是未知，但未来始终在她自己的手中。

&esp;&esp;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已经是最大的权利。

&esp;&esp;她什么都知道，或许就是知道得太明白了，这才无言。

&esp;&esp;追问只不过是把两个人都清楚的难堪事实全都掀开，连最后的体面也无法维系。

&esp;&esp;何必呢？

&esp;&esp;“我知道了。”她说。

&esp;&esp;其实她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esp;&esp;不知道他的选择，不知道他的取舍，不知道他最后的体贴，就像个懵懂又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蛮横地追问到底，偏要强求。

&esp;&esp;可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esp;&esp;闻盈垂眸。

&esp;&esp;他们相对无言地站了很久，秦厌一直看着她，很多的无言。

&esp;&esp;但闻盈没有看他。

&esp;&esp;她在一片沉默里开口。

&esp;&esp;“那我先走了。”她说。

&esp;&esp;秦厌攥紧指节。

&esp;&esp;“好。”他说，竟然笑了一下，可看起来比眼泪更苦涩，“我送你到楼下。”

&esp;&esp;“不用了。”闻盈偏过头。

&esp;&esp;但秦厌还是沉默地跟在了她身后。

&esp;&esp;闻盈抿着唇越过半个会议室。

&esp;&esp;她没有转头，她此刻一点也不想看见秦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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