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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第2页）

&esp;&esp;所以后来的每次实验，安保都严密了数十倍。

&esp;&esp;□□的摧残、精神的虐待，手电筒直射眼睛，不眠不休的磋磨。

&esp;&esp;孔如琢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要懦弱许多。

&esp;&esp;她几乎想要呕吐，想要逃离这梦魇一般的场面。

&esp;&esp;她只是见证，便已经这样绝望，亲历一切的蒲又崇，又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esp;&esp;明明只要承认，自己不爱她了。

&esp;&esp;他们就会放过他。

&esp;&esp;可他偏偏不要。

&esp;&esp;“真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要笑，却又那样悲哀，“你服个软，告诉他们你不喜欢我了又能怎么样？我又不会怪你……”

&esp;&esp;可他听不到她的声音，所以固执己见。

&esp;&esp;孔如琢也沉默下去，点开了最后一段视频。

&esp;&esp;最后一段视频，光线变得温柔了很多。

&esp;&esp;像是黎明之前的鸭壳青一样的光芒，自头顶的天窗缓缓落下。

&esp;&esp;蒲又崇坐在地上，半倚在床边。

&esp;&esp;他闭着眼睛，像是累极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esp;&esp;漆黑的发，凌乱地垂在面上，遮住了他清癯苍白的面孔。

&esp;&esp;领口的衣扣没有系上，能看得到锁骨往下，斑驳的伤痕。

&esp;&esp;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忽然睁开眼睛，瞳孔有些恍散地盯着头顶的光。

&esp;&esp;光柱中漂浮着无数透明的灰尘，他像是想到什么，艰难地伸臂，抓住了一旁的杯子。

&esp;&esp;杯中还有一点水，大概是放了很久，有些不干净了。

&esp;&esp;蒲又崇削薄的唇瓣，因为干燥而皲裂起皮。

&esp;&esp;可他只是看了一眼水杯，见里面有水，便侧过身去，将那仅有的一点水，倒在了身旁的花盆中。

&esp;&esp;盆中原本的植物已经死了，留下枯黄的残叶，唯有角落里，还长着一朵很小很小，白色的花。

&esp;&esp;花瓣只有五片，枝叶伶仃，像是被风一吹，就要折断。

&esp;&esp;蒲又崇凝视着这朵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esp;&esp;“……潋潋。”

&esp;&esp;这笑下一刻便被痛楚所掩盖，蒲又崇将头抵在床沿，手死死地攥住垂下的床单。

&esp;&esp;他的肩胛凸起，像是穷途末路的鹰，坠入荆棘，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更大的痛苦。

&esp;&esp;可哪怕这种时候，他也特意避开了那盆花，像是生怕会伤害到那朵被他叫做“潋潋”的花。

&esp;&esp;孔如琢几乎无法呼吸，只能也死死地攥着心口处的衣襟。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中的蒲又崇终于放松下来。

&esp;&esp;他背靠着床，头向后仰去，修长的颈中，喉结也因为消瘦，而越发突出分明。

&esp;&esp;“他们想让我不爱你。”他像是喃喃，又像是对着孔如琢，轻轻地说，“老婆，我想你了。”

&esp;&esp;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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