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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2节（第2页）

&esp;&esp;乔夫人看了一眼，蹙眉道：“肖主事，你这心急火燎，又是所为何事？”

&esp;&esp;“卫……卫天青回来了。”来者却是兵部司主事肖默云，喘着粗气，“夫人，下官……下官鲁莽，夫人降罪！”

&esp;&esp;乔夫人迷人的眼睛却是睁大，却也顾不得肖默云的冒犯失礼，急问道：“你说什么？卫天青，卫统制回来了？”

&esp;&esp;乔明堂本来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得此言，已经是霍然站起，步间冲过来，急道：“人呢？”

&esp;&esp;肖默云喘着粗气道：“乔督，卫天青带着十几个人刚刚入城，下官得到消息，急忙来报，恐怕卫天青马上就要到了。”

&esp;&esp;乔夫人却是显出欢喜之色，笑道：“老爷，我就说卫统制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esp;&esp;话没说完，乔明堂连续咳嗽两声，乔夫人脸颊一红，知道自己失言，忙道：“肖主事，你们先谈事，我去给你们备茶。”

&esp;&esp;她是堂堂总督夫人，肖默云只不过是一名主事，自然轮不上总督夫人备茶，只是乔夫人脱口失言，只怕乔明堂怪罪，心里发虚，便想找个借口离开。

&esp;&esp;乔夫人离开之后，乔明堂这才道：“进屋说话吧。”

&esp;&esp;肖默云随着乔明堂进了屋内，乔明堂示意肖默云坐下，肖默云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声道：“乔督，看来卫天青真的将梁州近两万兵马败了个一干二净……！”叹道：“往日里和卫统制谈及军事，卫统制兵略精通，说起来头头是道，连下官也是自愧不如，兵部司众多同僚都说卫统制乃是西山肝脑涂地

&esp;&esp;卫天青并没有立刻见到乔明堂，等候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总督府的下人带到了一处雅致的轩厅之内，厅内摆放着满满一桌子酒菜，进到厅内之时，卫天青一眼就看到坐在桌边一身便服的乔明堂。

&esp;&esp;卫天青衣衫凌乱，一脸疲态，此时却是上前去，拱手道：“乔督……！”低着头，一脸愧疚之色。

&esp;&esp;“卫统制，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担心你。”乔明堂也没有起身，只是抬手道：“先坐下说话吧，咱们一起喝几盅。”

&esp;&esp;卫天青却是惭愧道：“乔督，末将兵败梁州，不但让梁州兵马几乎全军覆没，而且连梁州城也被西北军夺占，末将今次回来，是向乔督扣请死罪！”便要跪倒下去，乔明堂已经道：“咱们先不说这些，你先坐下。”

&esp;&esp;卫天青一怔，见乔明堂盯着自己，只能走过去，在桌边坐下。

&esp;&esp;乔明堂拿起酒壶，亲自为两只酒杯斟上酒，端起酒杯，道：“卫兄弟，来，先饮一杯。”也不多言，一饮而尽，卫天青不知道乔明堂到底是何意思，只能端杯而尽。

&esp;&esp;“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多想。”乔明堂放下酒杯，再次拿起酒壶，慢条斯理斟上酒，“你我虽然名为上下级，可实际上却是情若兄弟，这些年来，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对你也算不薄……！”

&esp;&esp;卫天青立刻道：“乔督对末将恩同再造，末将……！”

&esp;&esp;乔明堂摆摆手，笑道：“这些话就不说了。你能够回来，我很高兴，你我兄弟情分，我对你也不会有所掩饰，有些话，便直来直去。”

&esp;&esp;“是！”

&esp;&esp;“就在先前，兵部司主事肖默云过来向我禀报你回来的消息。”乔明堂淡淡笑道：“你可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esp;&esp;卫天青摇摇头，道：“末将不知。”

&esp;&esp;“他告诉我，你此番回来，或许是另有所图，要我提防你。”乔明堂淡淡道：“此外他还说，你兵败梁州，不是因为你统军无方，而是因为你私下与楚欢有交情，故意将梁州兵马带到西北军的埋伏圈，算是送给楚欢的一件大礼……！”

&esp;&esp;卫天青神色大变，却还是肃然道：“乔督，梁州兵败，末将确实是罪不可赦。末将闻听通州情况紧急，一心只想着迅速赶到，丝毫没有想到西北军这是引蛇出洞，这都是末将蠢笨，中了西北人的诡计……！”

&esp;&esp;“卫兄弟，你不必解释。”乔明堂笑道：“我知道你忠肝义胆，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楚欢本就是狡猾多端，如果换做我是你，也要中他诡计。”顿了顿，才道：“今日和你在这里共饮，其实是想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esp;&esp;卫天青拱手道：“乔督，当年如果不是你，我这条性命早已经不在，那时候我就发过誓言，这条性命，此生便为乔督所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esp;&esp;“我相信。”乔明堂叹道：“你对我的情义，我又怎能不知？卫兄弟，我将你视为手足兄弟，虽然你将性命都交给我，可是我却不能不为你的前程想一想。”苦笑道：“你跟我这些年，尽心竭力，到了如今，连婚事都不曾顾及……！”

&esp;&esp;卫天青道：“乔督，你知道我的事情。我是个粗人，承蒙乔督收纳之前，不过是个混江湖的粗人。”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当年我年轻气盛，接下了许多仇怨，连累……连累糟糠之妻也被人所害，如果不是乔督相救，我当年只怕已经和她一样，早不在人世。自那以后，我就断了再娶的念想，这条性命都是送给乔督，不想因为其他牵绊受到影响。”

&esp;&esp;乔明堂伸过手，握住了卫天青的手腕子，轻轻一笑，随即松开，道：“我知道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正因如此，我也要为你想一想。天青，你劝过我，秦国暴虐，天下反秦，这秦国是不得民心，你那些话，我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可是正如你一样，圣上对我有恩，我也不能有负于他。”轻摇摇头，伸手端起酒杯，自己饮了下去，才继续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到了今时今日，虽然圣上在河西，可是……这秦国四分五裂，圣上想要收复失地，重振大秦，那是千难万难之事，人心没了，想要复兴，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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