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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第2页）

&esp;&esp;凌霜打断瀛仁的话，瀛仁自然是乐得不提，忙道：“好好好，凌霜姑娘，我们听你演技！”坐了下去，端起茶杯。

&esp;&esp;凌霜轻弹古筝，筝声悠扬，意境深远，很快，却听得凌霜开始唱道：“春月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esp;&esp;瀛仁静静聆听，楚欢却是吃了一惊。

&esp;&esp;这是他先前写的四十五首诗词之一，乃是李煜的《虞美人》，实在想不到这片刻之间，凌霜竟然能够将这首词编成曲，如此看来，凌霜在曲艺方面却还是有大才。

&esp;&esp;筝音阵阵，凌霜的歌喉婉转轻灵，天籁一般，楚欢不自禁打量她，却发现凌霜弹唱这首词的时候，脸上神情竟然是极度黯然，那美丽的眼眸子中，似乎蕴藏着深深的哀伤。

&esp;&esp;这首词是南唐后主李煜亡国之后写下的一首词，是对故国的怀恋。

&esp;&esp;一曲终了，却见凌霜呆呆发怔，一时间并没有说话，那神情让人看了却是感到一阵酸楚，这个如同青莲般纯净的女子，似乎满腹愁绪。

&esp;&esp;瀛仁见凌霜有些发呆，禁不住轻声问道：“凌霜……凌霜姑娘，你没事吧？”

&esp;&esp;凌霜被惊醒过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是凌霜失态了。”起身来，行礼致歉，瀛仁忙道：“凌霜姑娘，你弹得好，唱的也好……只是听着让人有些忧伤。”

&esp;&esp;凌霜勉强一笑，微一沉吟，终于道：“身在青楼，谁都会偶有伤感之时。”

&esp;&esp;楚欢却感觉这话有些言不由衷，凌霜情绪突然低落，未必是因为出身青楼的缘故，他想问一句，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esp;&esp;反倒是瀛仁忍不住问道：“凌霜姑娘，你……你怎么会在……？”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后半句却没有问出口。

&esp;&esp;凌霜却是善解人意，微微一笑，倒是十分大方道：“徐公子是想问凌霜为何沦落青楼？”

&esp;&esp;瀛仁有些尴尬，但还是点点头。

&esp;&esp;凌霜想了想，终于道：“凌霜本是南方人，很小的时候，双亲故去，后来……后来流落到云山府，被花妈妈收留……！”淡然一笑：“她养了我十一年，我无以为报，只能用这身体相报了！”

&esp;&esp;瀛仁皱眉道：“报答的法子有何多种，为何要选择这条路？”

&esp;&esp;凌霜苦笑道：“凌霜孑然一身，身无长物，举目无亲，不如此，又能如何？”

&esp;&esp;“凌霜姑娘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楚欢在旁终于问道。

&esp;&esp;凌霜凝视楚欢，反问道：“除此之外，难道凌霜还能有别的选择？”

&esp;&esp;楚欢黯然。

&esp;&esp;瀛仁想说什么，凌霜却已经幽幽道：“既然命运如此，这便是上天注定的宿命。”嘴角泛起一丝讥嘲：“妈妈养了我十一年，在我身上花费了许多的银子，当然要连本带利收回去。当初收养我，花重金让我学习琴棋书画舞蹈歌曲，本就不是为了让我吃白饭。今天的结果，凌霜很早就想到，承蒙两位公子帮助，凌霜能够成为大行首，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或许有一天能有出头之日。今夜重金上花，凌霜的处子之身自然是要奉献出去，以后破了身，也就跌了价，碰到公子这样的好人，或许还能与凌霜说说话，欣赏凌霜的琴技，不过像公子这样的人，不会太多。”

&esp;&esp;她站起身来，身形如柳，气质娴雅：“两位公子今夜相助，至少让凌霜还有出头的希望，不管凌霜日后如何，两位公子的恩德，凌霜一点会记在心上。”说完，盈盈一礼，以示感谢。

&esp;&esp;王爷愁银

&esp;&esp;楚欢想了想，又道：“你……应该可以赎身的！”

&esp;&esp;“当然可以！”凌霜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苦笑道：“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可是就算我成为了大行首，看起来风光无限，日进斗金，但是这些银子却进不了我的口袋。今日成了大行首，少不得会有人让我去唱台，少的话能有几十两银子，多的话也能有上百两银子，但是能到我手中的，十之其一而已。而且还要准备自己的班子，抚琴吹箫，伴舞侍女，另外还有每日的胭脂水粉，这些都需要银子，一年下来，剩下的也不会有多少！”

&esp;&esp;瀛仁听着，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楚欢也是十分黯然，知道这是老鸨控制他们的手段，如果她们自己能够轻易给自己赎身，老鸨又往哪里挣银子去？

&esp;&esp;瀛仁忍不住问道：“你……你赎身要多少银子？”

&esp;&esp;楚欢听这话，就知道瀛仁已经动了为凌霜赎身的念头，不过却觉得希望有些渺茫。

&esp;&esp;瀛仁两次带着楚欢出行辕，楚欢对瀛仁的财力多少也知道一点，觉着瀛仁身上也不过那几千两银子，否则今晚不可能最后逼得无奈出去夺文花。

&esp;&esp;而且那几千两银子，瀛仁已经所剩无几，想要为凌霜赎身，只怕是困难无比。

&esp;&esp;“若是以前，或许几千两银子就可以。”凌霜淡然一笑：“不过如今既然中了花魁，成了大行首，那数目就不是我能说的清的。”

&esp;&esp;红烛一爆，“波”的响了一声，空寂中有着凄凉，那小孩手臂粗细的烛身已经满是红泪，仿佛红烛自知蜡炬终有成灰的眼泪，又像是它有了情感，为人间如此女子献上殷红的泪水。

&esp;&esp;瀛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眼中却显出坚定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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