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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驾（第3页）

&esp;&esp;“额娘，额娘，他们都是坏人……”

&esp;&esp;四阿哥搂着佟宝珠的脖子，头脸埋在她颈窝里继续呜呜地哭。鼻涕眼泪蹭在她衣领上，脖子里。

&esp;&esp;佟宝珠抱着四阿哥进了殿，康熙背手停在门外。

&esp;&esp;“你歇会儿吧，朕去前面处理些事，晚上再过来。”这小兔崽子的丑样儿脏样儿，实在没眼看了。还是走吧，眼不见为净。

&esp;&esp;殿内殿外的人，都暗自松了口气，看到康熙转身，齐刷刷的唱呼：“恭送万岁爷。”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esp;&esp;康熙看了一圈后，背着手走了。

&esp;&esp;也没说让平身的话。

&esp;&esp;待他明黄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后面，佟宝珠道：“大家都起来吧。”

&esp;&esp;“谢谢娘娘。”

&esp;&esp;“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esp;&esp;“娘娘，奴婢想死您了。”

&esp;&esp;“娘娘，您再不回来，院子里的梨花都开败了。再想看，得等到明年……”

&esp;&esp;“四阿哥别哭了。娘娘回来了，您该高兴啊！”

&esp;&esp;“娘娘，四阿哥没怎么着，方才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

&esp;&esp;各种各样喜气洋洋的声音，盖过了凄凄惨惨哭泣。康熙想转身回去。朕没说让你们平身呢，都继续跪着。

&esp;&esp;整个紫禁城，整个大清国都是朕的。在一个小小的承乾宫，朕反倒成了外人。

&esp;&esp;唔，还是坏人。

&esp;&esp;康熙站在殿门外迟疑了片刻，还是坐上了龙辇，“起驾。”朕暂时不跟你们这些小人奴才们一般见识，等得空儿了，再来收拾你们。

&esp;&esp;康熙回到乾清宫，先是叫来了芳华姑姑问话。当芳华姑姑说到，大阿哥去求助贵妃娘娘，他搓捻的几下手指。

&esp;&esp;芳华姑姑知道，这是万岁爷在情绪波动的时候，常有的小动作。她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大阿哥聪慧，安排的十分周全，外人不知道这是他做的。”

&esp;&esp;外人是不知道，他有那么多眼线，都不知道。

&esp;&esp;康熙从承乾宫回来的时候就郁闷，现在更郁闷了。神仙下凡传说，竟然是贵妃和大阿哥搞的鬼。

&esp;&esp;虽然他不信两位皇后是神仙下凡，但别人传说，还是自己人搞鬼，听起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esp;&esp;“佟夫人去见贵妃了吗？”

&esp;&esp;“回万岁爷的话。佟夫人拜见过贵妃娘娘两次，当时娘娘和另外两名小主正在抄经，还有几位奴才都在。佟夫人说的都是些家常客套话。”

&esp;&esp;“嗯。”这还差不多，跟佟佳氏距离越远越好。他最担心的地方，有了满意的答案后，康熙又问：“除了抄经，贵妃平时还做什么了？”

&esp;&esp;“娘娘路上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玩华容道和七巧板。”这些谎话，无关痛痒，芳华姑姑面不改色，“到了住处，经常有福晋和命妇们上门请安。说的也都是些平常的客套话。七福晋去的时候，会谈些京城里的趣事。”

&esp;&esp;康熙想问贵妃都还应付得来吗？觉得这样直接问不大妥。改口问：“她们对贵妃的态度如何？”

&esp;&esp;芳华姑姑道：“都很恭敬。无论大家说什么，娘娘都能接得上话。”

&esp;&esp;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康熙又问：“太子为什么哭？”

&esp;&esp;“奴才不知。”芳华姑姑解释，“贵妃娘娘回去之后，没提这事。奴才也不好主动问。”顿了片刻后道，“娘娘问过奴才知不知道朝中有谁见过先后，又会画画。奴才说不知。”

&esp;&esp;芳华姑姑退下后，康熙召来了南怀仁，吩咐他给两位皇后画张人像。

&esp;&esp;南怀仁为难道：“臣是见过两位皇后，但臣没敢直视凤颜。”

&esp;&esp;“你没直视过，别人也一样没直视过。朕让人把皇后的朝冠朝服送去饮天监，你看着衣服画吧。等画好，再给朕画两幅。”

&esp;&esp;“……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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