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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个人一路搀扶着走走停停,直行到正午时分,在一条浅溪旁坐下来歇气。
&esp;&esp;周乘风遂趁温窈出掬水的档口,迅速将身上的方便处理的伤口先简单包扎了下,又赶在她回来前收拾齐整了自己的行装。
&esp;&esp;他受了伤,但脑子还算清醒,那是主子的女人,为免惹祸上身,该避的不该避的嫌,最好都避上。
&esp;&esp;二人在此处歇息了半刻,继续搀扶着往西而去,一路又走出去一里地,终于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似是而非的马蹄声。
&esp;&esp;温窈当即大声呼喊起来。
&esp;&esp;贺兰毓寻到温渺渺时,她鬓发散乱沾满树叶,脚上缺一只鞋,正将身旁侍卫的手架在自己肩上,一只手甚至还环着别的男人的背!
&esp;&esp;他目光触及于此,眸色顿深,常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不悦全都掩藏不住地摆在了脸上。
&esp;&esp;周乘风千防万防,防了一路,谁承想临到最后漏了神儿,没料到相爷会抛下朝中堆积如山的事务,亲自前来寻人。
&esp;&esp;他反应过来时已晚了片刻,当下心头一凛,忙松开温窈的支撑,单膝跪倒在地,不敢再抬头。
&esp;&esp;温窈也正看向纵马而来的贺兰毓。
&esp;&esp;他翻身下马时,伤腿难以为继地踉跄了下,深一脚浅一脚到她跟前,姿态甚至有些藏不住的狼狈。
&esp;&esp;到跟前话没吭一声,也不顾周遭那么多双眼睛,伸臂揽着腰背和后脑勺,一把将她锢进了怀里。
&esp;&esp;贺兰毓埋头在她颈间深呼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心里想的全是关切的话,但怎么说出来就变成了责备。
&esp;&esp;“好好儿的跑到山上骑什么马,受伤了没,摔哪儿了?”
&esp;&esp;温窈身困体乏,不欲与他较劲,遂摇摇头,看了眼一旁半跪的侍卫,“没事,多亏了他。”
&esp;&esp;她刻意说的话,贺兰毓怎么能听不明白,不管自己什么样子,她总都有闲心操心别人。
&esp;&esp;他想着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沉沉觑她一眼,“你放心,他护你有功,回头我自当论功行赏,快跟我回去。”
&esp;&esp;贺兰毓说罢将她拦腰抱起,回程的路也不许她自己独行,不由分说地将人揽在了自己马背上圈得紧紧的。
&esp;&esp;温窈的两手掌心被缰绳磨破了,脚底下也教树枝蹭破了皮,回到庄园中,贺兰毓拿来药箱想给她包扎,她不愿意,但没等收回手,他抓着她皓腕陡然凶横不已。
&esp;&esp;“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esp;&esp;她手上动作果然一顿,没料到他陡然换了幅面孔。
&esp;&esp;温窈垂眸细细打量跟前的他,眼下略带青色痕迹,下巴上都冒出些许胡茬儿了,显然是奔波一夜没合眼。
&esp;&esp;贺兰毓低着头先给她处理掌心的伤口,沉吟许久,忽地说:“你得跟我回去。”
&esp;&esp;“什么?”她明知故问。
&esp;&esp;“你得跟我相府。”他抬眸看她,“教你一个人待在我视线之外的地方,我放心不下。”
&esp;&esp;“你放心不下的是我吗?分明是你自己对过去的不甘。”温窈皱眉嗤笑了声,“我以为上回我已经把的话说得很明白了,你……”
&esp;&esp;“我不想管你对我的情分还有几何,温渺渺……”
&esp;&esp;他简直执拗的不可理喻,“这话我记得之前就与你说过,可是后来我们都忘了,你可以当我自私,总归我没办法只做你人生中的旁观者,明白吗?”
&esp;&esp;“不管是看你一辈子为易连铮守心,还是看你将来或许有朝一日忘了他,再喜欢旁人,”贺兰毓郑重摇头,“我都做不到。”
&esp;&esp;那晚他坐在檐下想了很久,试过劝自己放过她,也放过自己,但却是徒劳做了一场无用功。
&esp;&esp;后来醉酒,他脑海中依然全部都是她,想抱着她,亲吻她,还想用尽全力拥有她,与她生儿育女。
&esp;&esp;这已经成他的执念了,温渺渺,这辈子都必须是他的。
&esp;&esp;温窈冷眼看他眸中近乎疯魔的固执,便知自己不论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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