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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江聿梁拉开门，刚要迈步走出，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esp;&esp;“陈总。”

&esp;&esp;她扭头看了眼陈牧洲：“你——”

&esp;&esp;跟年轻时真是没差太多。

&esp;&esp;这句话堪堪到了嘴边，江聿梁还是咽了回去。

&esp;&esp;“没什么。”

&esp;&esp;江聿梁笑了下：“保重。”

&esp;&esp;很常见的客套。

&esp;&esp;但这两个字江聿梁是出自真心。

&esp;&esp;有关那一天，她已经淡忘了那么多。

&esp;&esp;却依然记得，那一幕给当时的她留下的印象。

&esp;&esp;雨是暗的，天是阴的。

&esp;&esp;如果泼在画布上，该用青、蓝、灰去调色。

&esp;&esp;只会有一抹亮色。

&esp;&esp;旁人看不见的，只有她能看到。

&esp;&esp;跪着的那个人，脊骨中无尽燃烧跳跃的火焰。

&esp;&esp;一小簇，但够亮。

&esp;&esp;那是记号。

&esp;&esp;跟命运的残酷无望抗争时，留存的印记。

&esp;&esp;现在再看他……

&esp;&esp;淡了很多。

&esp;&esp;这是必然的。

&esp;&esp;不知为何，江聿梁还是感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失落。

&esp;&esp;仿佛那股焰是从她骨中消失的。

&esp;&esp;人会变的。这很正常。

&esp;&esp;江聿梁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时，一路都在心底耐心劝说自己。

&esp;&esp;想那么多干嘛。

&esp;&esp;她没太抬头看路，快走到拐角时，差点撞上了人。

&esp;&esp;“哎——”

&esp;&esp;“抱歉——”

&esp;&esp;对面女生跟江聿梁几乎同时开口。

&esp;&esp;“你走路能不能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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