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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陶清风道：“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为什么你不去参考应卿的传记呢？如果同因为政治避嫌被抹去科举记载，她那边也会体现吧？我翻看《崇安三十六年间要录》时，也没看见她的科举记载。”

&esp;&esp;“应元帅是武将传记，体例是不一样的。不能这样类比。”严澹平静道：“一般只横向比较同个列传体系、《郭燕屈刘何列传》是分类在儒林类别下，无科举、不称儒。”

&esp;&esp;虽然这个问题很新鲜，但陶清风才思敏捷，马上就说出了他的思考：“这本编纂者两朝老臣秋行安，是后来的乾岁年间中人，我并不认识。按年龄算，大概比我还小二十岁。他既然是两朝老臣，作为‘本朝’而非‘后一朝’的编纂史书者，受到‘本朝’政治影响而曲笔，是很正常的事。”

&esp;&esp;严澹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道：“秋行安在自述笔记中说，自己是燕澹的学生。为了那时候已经消散几十余年的政治风云，而谨小慎微地隐去自家恩师的科举经历。是不是太奇怪了？除非，是燕澹在传记里提到那个诡异的‘不许学生录其言语形状’的理由，连同他少时辉煌的履历，都不著一言。所以秋行安会发出那种惋惜感慨。广川，依你对燕澹的了解，你觉得他为什么不著书呢？”

&esp;&esp;陶清风摇着头，脱口而出：“不知道，这同样是我的疑惑。聪明和才学不用说了。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个自信又张扬的人，文章要是做的好，恨不得贴到别人脸上磨着别人夸他……真是非常奇怪。就和他不娶妻生子一样奇怪。”

&esp;&esp;陶清风说完后才觉得自己好像话多了。抬头看去，严澹微愣，目光更加复杂地流连审视，努力在琢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似乎好几次忍不住开口问陶清风一个问题，却又憋了回去。

&esp;&esp;陶清风被对方深邃的视线弄得略微不自在，没想到严澹忽然道：“时间是不是快到了……我们看电影去？”

&esp;&esp;陶清风惊讶地发现，这个话题竟然就毫无征兆地结束了？严澹居然没有就此“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好像不太符合他刚才表现出来的兴致勃勃啊。为什么在自己说了奇怪燕澹生不娶亲生子的疑惑后，严澹突兀转变得那么大？

&esp;&esp;但陶清风也没说什么，毕竟电影时间真的快开始了。他们这一聊，居然聊了一晚上。

&esp;&esp;去往电影院路上，下雪了。陶清风还是新资源

&esp;&esp;《归宁皇后》点映好评，持续在网络上升温发酵。除了影视圈的好评与讨论外，竟然带起了一股集“科普历史”相关的风潮。评论人也扩展到非媒体圈。

&esp;&esp;在点映春联

&esp;&esp;在春节前两天，苏寻提前销假，来陶清风家里交接工作，同时沟通节后新的日程安排。

&esp;&esp;春节是华国人民最重要的节日，星辉娱乐公司也给员工放假七天。

&esp;&esp;今年陶清风成绩势头喜人，苏寻也得了公司包的个大红包，美滋滋地计划着假期好好浪一浪，也顺便问陶清风：“小陶哥，你要回哪里过年呢？海箕村吗？”

&esp;&esp;陶清风摇头，他是准备修好路之后再去见海箕村的乡亲们，就给苏寻说：“我去严兄……咳，严老师那里过年。”

&esp;&esp;苏寻又被闪瞎了半天，小心翼翼问：“你上次不是说……很快就结束了吗？”虽然这话问得十分ky，但是苏寻在心底呐喊：这不仅是经纪人的责任，而且是为千万陶瓷粉丝的福祉而勇于“直言进谏”的自我牺牲。

&esp;&esp;陶清风一愣，随即笑道：“对，差点忘记给你说。你放心，已经没有‘恋爱’关系了。严老师现在，和我只是朋友而已。”

&esp;&esp;苏寻心中更惊骇了：这分手了，还能心平气和的，甚至过年还去对方家里过年？而且小陶哥为什么表情那么淡定呢？一点都不像分手之人会有的低落感。他们到底谈的是个什么诡异的恋爱？都不尴尬的吗？还维持着塑料朋友情谊？明星谈恋爱真是难以用普通人的思维去理解。

&esp;&esp;但苏寻就算是豁出去了悲壮的牺牲精神，也不敢问“你们分手为什么这么和平”这种不限于ky，已经上升到脑残的问题了。虽然他真的特别好奇。

&esp;&esp;苏寻只好无奈地说：“那……小陶哥你还是注意吧。不要被媒体拍到，不要被他们误会。”

&esp;&esp;陶清风点头说：“放心吧，严老师家就在对面，进出特别方便。不会被拍到的。”他说完还指了指阳台对面那栋房子的某层，“那就是严老师家。”

&esp;&esp;苏寻好不容易放心下来一点点的心又蹦回嗓子眼了：怎么住这么近？更担心了。苏寻忽然脑补出了一个非常狗血但他觉得合理的可能性：小陶哥这边随便玩玩，和平分手而且不尴尬。但是严老师那边在锲而不舍见缝插针，还把小陶哥拐到他们家去过年，而小陶哥还傻乎乎答应了……

&esp;&esp;苏寻忽然就特别紧张、严肃地告诫道：“小陶哥，你要学会合理的拒绝……提防有些人动机不纯、别有用心啊。”

&esp;&esp;陶清风沉吟愣道：“拒绝？别有用心？”他笑道，“你这是在担心严老师不安好心？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esp;&esp;苏寻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换了个话题，谈起春节期间微博号的运营。

&esp;&esp;“《归宁皇后》是大年初一上映，那时候小陶哥你可能要亲自发一下宣传微博。宣传部的模板我给你存在草稿箱里了。但小陶哥自己另外写也可以。到时候那两天，主演们也都会发微博互动。”

&esp;&esp;陶清风不是那种会拿微博作死的艺人，所以公司没有收回账号自己运营。陶清风平时根本就不喜欢管微博上面的事情，但苏寻这是准备放一个比较彻底的长假，就小心翼翼商量着陶清风自己“代劳”几天微博。而且这几天宣传的互动，与其每次征询艺人意见再转发，倒不如把微博账号给艺人。

&esp;&esp;陶清风道：“行吧，不过你有空，登上去帮我删一下黑评。丽莎姐说要控评。”

&esp;&esp;苏寻哭笑不得的想，小陶哥发微博从来不多言，而且根本不会点赞，不会回评，也不会删评，是因为太懒了吧。他不知道其实是陶清风看微博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按钮功能看得眼花，不时跳出来的小广告也让陶清风无所适从，每次的提示消息也密密麻麻。这种现代超密集信息的冲击，至今陶清风也无法游刃有余。勉强转发已经是他的极限，更不可能去搜索控评删评了。

&esp;&esp;陶清风心里暗暗叹息：他离一个“进步青年”还差得很远，需得再加倍努力。

&esp;&esp;苏寻走后，陶清风就试着去微博下方，琢磨“删评”，他觉得最大的难点就在于，要把评论基本浏览了，才知道哪些需要删。可是每次陶清风微博下方，陶瓷女孩们都会刷数万条评论，根本看不完。而且不少评论是后援粉丝那种有组织的“轮次”，转发评论很多次相同的，

&esp;&esp;陶清风翻了几页就觉得很困。很多都是重复内容。不论是粉的夸赞，还是黑见缝插针的叫嚣。

&esp;&esp;粉丝受了《归宁皇后》东风的鼓舞，每天鸡血上头了换着花样来夸。夸陶清风颜值惊艳，夸陶清风扮相好看，夸陶清风台词说得好，夸陶清风演出的认真。黑子却也锲而不舍。而且现在这批黑子的画风和以前又有不同。由于《归宁皇后》点映口碑目前还不错。黑子们的路线就开始走：营销任务剧，陶清风沾光捡便宜，被一堆大明星衬得越发村、土、弱等等。

&esp;&esp;甚至有高级黑伪装成“广积王子”的历史粉，嘤嘤嘤哭着说陶清风把心中偶像演毁了之类的。平心而论广积王子在历史上人设真的挺模糊，纯的历史粉非常少，如果是真的“粉”也不会把他当做“偶像”。但是高级黑装历史粉也没有人来戳穿，因为历史角色圈除了那些在正史和演义里名气都出众，比如诸葛亮李世民之流的人物外，大部分小透明实在太式微。

&esp;&esp;陶清风浏览了一会儿，虽然知道哪个是删除按钮，但还是没敢贸然点下去，生怕有他不知道的什么差评记录，或者删评公告之类的现代操作流程需要注意。陶清风想：果然所有的职业都不轻松。平心而论，要是他当初没有上身陶清，而是上身了苏寻，估计也干不好经纪人这杂活，说不定在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前，就被辞退流落街头讨饭了。这是他略妄自菲薄的想法，但很多时候的确指导着陶清风的行动。

&esp;&esp;从上辈子就刻在骨子里的危机意识让陶清风打了个寒噤，和现代社会“隔离”的焦虑又浮现了，尤其是陶清风接下来要演“民国剧”。那不仅是看《归去来》一本原作的问题了。剧本原创了大量情节。介绍中的“近代抗战时期”的风貌气质，他最起码也得有“现代人的理解程度吧”。

&esp;&esp;可是他通过什么来了解那个时代呢？陶清风苦恼地这几天各种尝试，并且一项项地排除掉。虽然“民国时期电视剧”是一个比较直观的方式，可是看了一些剧目后，陶清风不仅没有理解那个时代，反而更迷糊了。毕竟他看的电视剧是经过现代人的思维加工过的剧本，改编历史事件、嫁接人物不说，很多时候还把时代气质的情节线索，仅用于衬托不符气质的狗血言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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