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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事都说完了，但他们都没挂电话。等了一阵，徐升突然说：“你昨晚睡了吗。”

&esp;&esp;“睡了，”汤执骗他，“睡得很好。”

&esp;&esp;徐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汤执说：“明天见。”

&esp;&esp;“明天见。”徐升说。

&esp;&esp;汤执强迫自己挂了电话。

&esp;&esp;从出门到抵达法院，汤执眼前的每一帧影像都很真实，铭刻在大脑中，不过难以迅速理解画面所代表的含义。

&esp;&esp;他的心跳一直很快，一声不吭地坐上旁听席，看与本场案件有关的人逐一出场。

&esp;&esp;法庭的桌椅墙壁都有些旧了。

&esp;&esp;木桌上的清漆发着油润的光，用手碰时有些粘稠。

&esp;&esp;门又开了，汤执紧张地抬起头。远远看到席曼香。她穿着一套囚衣，精神还不错，面容严肃，似乎也很不轻松。

&esp;&esp;她同样看了汤执一眼，僵硬地笑了笑，接着被带到了位置上坐下，低下了头。

&esp;&esp;汤执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噩梦，又很快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

&esp;&esp;时间的流速缓慢得使汤执感到煎熬。

&esp;&esp;他看着钟律师慷慨陈词，徐升

&esp;&esp;为了接席曼香出狱，汤执租了一辆车。司机等在门外，他带着母亲往外走。

&esp;&esp;他和母亲分开太多年了，不知道怎样的肢体距离是合适的，有些不太自然地牵着她。

&esp;&esp;席曼香可能情绪太过激动，不知该如何表达，沉默地挨着汤执，慢慢往前走着。

&esp;&esp;走到车边，司机替他们开门，席曼香有些吃惊地后退了一小步。

&esp;&esp;汤执轻搂了搂母亲：“妈，是我租的。”

&esp;&esp;“我还没考驾照呢，”汤执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会开车，又怕临时打不到，所以租了一个。”

&esp;&esp;“噢，好，好。”席曼香恍然点头。

&esp;&esp;汤执和母亲一起坐在后座。

&esp;&esp;车出发后，前座后背的视频慢慢亮了起来，汤执注意到母亲看着屏幕，愣了愣，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像怕碰坏了车里的东西一样，手交握着放在腿间，后背蜷起了一些。

&esp;&esp;“妈妈。”汤执的心微微地揪了起来。

&esp;&esp;她立刻转头看汤执，好像由于汤执的声音而减少了一些紧张，但眼神里仍然带着彷徨和不安。

&esp;&esp;“妈妈，”汤执对她努力地、安抚性地笑了一下，“没关系的。”

&esp;&esp;“我租了一个小房子，马上就到了，”汤执对她说，“我们两个人住正好。”

&esp;&esp;“我还给你买了衣服，现在先带你回去洗澡，把新衣服换上。”

&esp;&esp;席曼香看着他，很慢地点了点头。在监狱的时候，席曼香从来没有让汤执看到过她的这一面，从来没有畏缩过，总是很乐观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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